谢硠宁这么问也是担心婵衣年纪小,听不出皇上话里的一些深意,此时听见婵衣说根本没见着皇帝,只见到了楚少渊,心中微定,淡淡一笑道:“既然是送东西来的,那你便早些回去吧,宫里总不是久留之地。”

婵衣点点头,对谢硠宁跟夏世敬笑了笑,便出了宫。

周围的一众大臣纷纷艳羡夏世敬养了个好女儿,能够嫁给三王爷,还这般得皇上的看重,即便三王爷被皇上留在了宫里,也不忘将王妃唤来仔细叮嘱,这样的温柔小意,又有哪家夫君能做到的?

一番恭维直将夏世敬听的飘飘然,却让谢硠宁止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婵衣却是一脸平淡的回了府。

刚进了碧水楼中,就看到锦屏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眼角眉梢之间满是急切,她不由得有些奇怪,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锦屏一脸凄白之色,嘴唇紧紧抿着,在婵衣的催促之下,才缓声道:“娘家老夫人传了话来,说赵姨娘小产了,发作的很凶,赵姨娘身子大损,恐怕往后不能再有孩子了。”

婵衣愣住,她抬头看了眼锦屏,心中涌起一丝不祥之感,半晌才问:“是颜姨娘下的手?”

锦屏艰难的点头,脸上有些担忧,“王妃,老夫人说她不会再纵容颜姨娘下去,特来与您说一声,颜姨娘她已经被老夫人禁足在了西枫苑,只是颜姨娘身边有个会武的赵妈妈,此人功夫高深,颇有些难对付,另外还有就是老夫人写了一封信,请您转交给王爷。”

婵衣结过信来,一脸的疑惑,祖母若是有事与楚少渊说,直接来府里就好了,为何还要写信?她皱了皱眉,问道:“老夫人可有说过这封信只许王爷一人看?”

锦屏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吩咐过,只是来传话的安嬷嬷看上去脸色不大对,奴婢想大约是老夫人真的被颜姨娘气着了,王妃您看要不要送些燕窝或者鹿茸过去?”

婵衣想到先前在库房里囤着的血燕,连忙道:“将库中的血燕包几包给老夫人,还有上好的人参跟天麻也都包一些。”

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从宫中回来也不过才到晌午,索性将诰命服一脱,换了件真丝大红袄衫在身上,将一头珠翠卸了一半下来,只留了两根金簪与一朵纱花,随手将信放到匣子里,这才吩咐道,“让门房备车,我回一趟娘家,吩咐大厨房今日的午膳不必做了,你跟锦瑟锦心随行。”

锦屏是不赞同婵衣回去的,毕竟出了这样的事,王妃若是控制不住脾气,与颜姨娘正面交锋,将颜姨娘伤了总是不好的,而且现下王爷不在府中,若是等王爷回来了,这件事也不好交代,但劝了几句,发觉婵衣根本没有在听,不由得有些泄气,只好去准备东西。

婵衣收拾好一切,刚坐上马车,天空就迷迷蒙蒙的下起了雨,虽只是小雨,却经不住这么三三两两滴滴答答,有一下没一下的落着,地上一片湿哒哒的。

到了夏府,下头的小厮连忙将又大又重的纸伞撑开罩在马车的车辕上方,而锦屏正好也是拿着伞的,所以婵衣走出来并没有淋到什么雨,却将夏府一旁等候的下人们都惊得浑身冷汗,虽然是夏府出嫁的姑奶奶,却因嫁了王爷越发显贵起来,下人们服侍的也更加上心。

夏府今日委实是有些不太顺,原本今日是给夏明辰与谢霏云的婚事下小定的,奈何偏偏出了这么一桩事,将喜事的兴致也败得一干二净,所幸谢家与夏家原本就是姻亲,家中的事务谢家也都知道的十分清楚,并没有因此而不满,只不过在提及颜姨娘的时候,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露出一副厌恶神色。

婵衣进了夏府,直接到了福寿堂。

夏老夫人显然是被气的不轻,此时正揉着胸口喘气,见到婵衣,连忙用手肘撑了撑身子站起来,惊讶道:“晚晚,你怎么回来了?”

说着一副想要给婵衣行礼的模样,婵衣哪里肯受她的礼,连忙将她扶好,“祖母,您年纪大了。就不必讲这些虚礼了,您每回都这样,吓得我都不敢回来了。”

夏老夫人这才作罢,脸上漾起一抹慈爱的笑容:“你的身份总是不同了,有些礼数却不能怠慢,否则还当娘家人张狂呢,”说着,脸色忽的沉了沉,“你这个时辰过来,是为了赵姨娘的事?”

婵衣点了点头:“这么大的事,我总要回来看看的,颜姨娘毕竟是王爷的姨母,等王爷回府了,我也好对他有一个交代,”不过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到底是有几分不平的,言语之间便流露出了些端倪,“只不过颜姨娘这回实在是做的太过了,即便她是王爷的姨母,也不能轻饶了她。”

夏老夫人自然也是这个意思,挥手安抚她,“这件事你不必插手了,祖母自有分寸。”

婵衣却不想这么一次次的跟颜姨娘耗下去了,她抿了抿嘴,看向夏老夫人,眼里带着几分坚决:“我想与颜姨娘谈一谈,她这么三番五次的在家里搅合,大哥跟二哥还没有娶亲,家里就一团乌烟瘴气的,若是在娶亲当日闹出什么笑话来,岂不是拖累了两位哥哥?”

夏老夫人知道婵衣的性子向来不好,脾气又冲,怕她与颜姨娘两句不合闹腾起来,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答应。

婵衣却道:“祖母也不必为难,我只是与她说几句话而已,不会对她如何,何况王爷护她护的紧,我也不能真的将她如何了。”

这就是投鼠忌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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