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沛将卫风跟卫捷关到了卫所之中的牢房里,守着的人都是广宁王从云浮带来的燕云卫。

虽然已经快到四月了,可雁门关的早晨还是来的很晚,守了一夜未睡的几人此时也忍不住哈欠连天的打着,围在议事厅中将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广宁王瞧见大家伙儿的精神都不太好,站了起来。

“离天亮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大家都回去补个觉,天亮以后再商议。”

广宁王都已经这样说了,其他几人也都没有再强撑,纷纷行礼便回了屋子睡觉。

楚少渊却用手揉了揉涨的发疼的头,并没有动身。

“意舒,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落脚处的?”广宁王坐到他身边,有些疑惑,“我来雁门关的事情就连安北候都不知,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楚少渊轻轻笑了,“我一直在暗中留意往来雁门关的人,多花些心思就知道了,这并不难,”他不打算将沈朔风的事说出来,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却将话头转到了别处,“十五叔,有件事我还要与你商量,”他边说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你看看,这是我查到的有关于西北马市的情况。”

广宁王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皱了皱眉,“安北候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这么多的战马竟然都被他们卖到了关外,怪不得西北地区有传言说安北候是西北的土皇帝。”

楚少渊点点头,“这些事都我是亲眼目睹,我在关外养了两个月的伤,鞑子不知我的身份,便将我当做奴隶派到马场中刷马,看着数以千计的中原战马在鞑子的马厩里,我震惊极了,这么大批的战马,安北候是要搬空我们大燕么?若再让他们把守雁门关,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二人说着话,就听侍卫来报。

“太子殿下伤势发作了,现在看着很凶险!”

广宁王立即站起来,“快去喊军医,意舒,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

屋子里有浓厚的草药味道,床榻上躺着的人此刻闭着眼睛不断的翻腾,呼痛声一声高过一声,似乎已经喊了许久,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楚少渊跟广宁王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太子露出锦被之外的皮肤都红的像是煮过一般,额头上不停往外冒汗,整个人像是用水浇过,汗将锦被都打湿了。

而他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二哥,你坚持住,军医马上就到了!”楚少渊连忙上前,一把将太子的手握在手里。

广宁王也在旁边抚慰太子:“少洲,你忍一忍。”

太子迷迷糊糊的听见楚少渊的声音,心中十分不喜,伸出胳膊便下意识的要去打人,嘴里喃喃:“……孽种!十三年前的那把火怎么没有烧死你!派了那么多杀手过去,你为什么还不死……和昶,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怎么萧洌的先锋营你接不了手……舅舅…我不要去……”他喃喃到最后,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惊恐的嘶吼,“舅舅,你不要逼我!别过来!”

广宁王顿时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子,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话,他却在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先前三皇子遇见的那些刺客竟然都是太子的人!没想到皇上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不由得去看楚少渊。

楚少渊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神色淡淡的,手中还握着太子的手,只是原本飞扬的神采看上去有些失落,眼角下的朱砂痣也不再通红耀眼,变得有些暗淡,精致的五官一半隐藏在阴影中,显出几分忧郁之色。

察觉到广宁王的目光,楚少渊抬起头,轻轻的对他笑了笑,“十五叔别担心,二哥是烧糊涂了。”

就连话里也是多为太子开脱的意思,反而让广宁王忍不住对他痛惜了起来。

广宁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

婵衣盘腿坐在炕上,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

最近几日的天气好了许多,积雪渐渐的都融掉了,朝廷开仓放粮赈灾的措施也层层批复了下来,缓解了城郊灾民的现况,已经很少再见到为了一口粮食而争的头破血流的灾民了。

婵衣还采买了一些被褥和衣物之类的东西,发放给了灾民,城郊的人如今一提起夏家,没有一个不称赞的,许多灾民也都是因为婵衣的善举得救,夏家的声望在民间越来越高了。

锦屏端了一盘刚从大厨房领回来的雪梨放到桌案上,“小姐,这是今年刚上市的雪梨,您尝尝,汁多皮薄,还很甜。”

锦瑟在一旁凑趣道:“锦屏姐姐一定是偷吃了,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婵衣从账册里抬起头,笑着看向锦瑟,“你可冤枉锦屏了,她从前发过痘症,吃不得梨,后来好了她就不爱吃梨了。”

锦瑟睁大了眼睛看着锦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我不知道呐?”

锦屏忍不住笑了,“那时候你还没到小姐身边侍候,自然不知晓这些事情。”

婵衣将账册合起来,从盘子里拿了一只梨放到小碟子里头,吩咐锦屏,“把这盘子梨给屋子里的几个丫鬟分了吧,春天干燥,大家都吃些梨润一润。”

锦瑟笑起来:“谢谢小姐,倒是便宜了我们几个。”

锦心进来的时候,就见屋子里头笑意融融的,奇怪的歪了歪头,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婵衣。

“小姐,二爷从福建托人捎了些土产回来,老夫人看见有二爷给您的信笺,遣了张妈妈给您送来,正好奴婢经过福寿堂,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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