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沉着气坐在茶几的另一边,慢吞吞地开口,“您来就是谈孙闻君的事,怎么扯到艾笙身上?”

等了两个小时,荀智渊的怒焰已经熄灭得七七八八,冷静不少,“医生的手术刀动的是我的胃,不是脑子”。

苏应衡挑了挑眉,“或者你认为我想私夺属于艾笙的财产?”

“不”,荀智渊立刻否定道,“易方已经是烂摊子,交给艾笙,也只能成为她的累赘”。

苏应衡成竹在胸,语气镇定地说道:“艾笙去应酬是因为你的一再敦促。既然有心让我拉易方一把,相应地,您也得做出让步。毕竟在商言商”。

荀智渊苦笑,“对其他人,你的手段真是铁血到极点”。

“我要是心慈手软,瑞信就该成为别人眼里的肥肉。商场里最不缺的就是捡漏的猎人”。

“一个孙闻君,碍不了什么事儿”,硬的不行,荀智渊只好放缓语气。

苏应衡却不想再耗下去,看了一眼腕表说:“我劝您就此打住。现在我只是因为艾笙照看易方零件,但没忘易方还有一家游戏公司。这么多年即使你在监狱里有心无力,可易方游戏的分红也不少,至少能让艾笙衣食无忧。这些股份到底去了哪儿?最好不要让我派人去查”。

荀智渊脸色一白,手指在膝盖上蜷紧,垂下头。没多一会儿,语气沧桑地说:“好吧,我也是一只脚跨进棺材里的人了,要怎么折腾也随你”。

苏应衡眼底没什么笑意地扯了扯嘴角,“夏天潮湿温度高,不利于您手术伤口愈合。再者孙闻君肯定天天诉苦,扰得您也不安生。邻市疗养院我早就打好招呼,如果您想过去,随时都可以”。

去疗养院的事情如果打艾笙嘴里出来是劝说,那么在苏应衡这儿就是威胁了。

两人对视着,僵持不下。好一会儿,荀智渊深吸一口气,把濡湿的掌心贴在大腿上,闭眼轻轻叹气,“如你所愿”。

苏应衡抬手压住领带尾端,站起身来,“时间不早,您也该回医院了”,说完扬声叫荀智渊的护工进来。

一切已成定局,荀智渊回到医院就开始闭门谢客。

孙闻君一看这副架势就知道苏应衡没有松口,急得团团转。

苏家就是整个商场里的风向标,与其沾亲带故就得到升天;被苏家厌弃就一路坎坷。

眼见瑞信向易方伸出援手,易方人人脸上有光,自己却在这个时候被人事部开除,摆明了被苏应衡不喜。

现下不仅不能在易方分一杯羹,连自己的公司也要受影响。

孙闻君托了各方关系,别说苏应衡了,就连贺坚也没能见一面。于是整日愁眉苦脸。

许丽珍见丈夫一夜间添了不少白头发,也不禁后悔没有和荀艾笙打好关系。

谁能想到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涩小姑娘,偏生就入了苏应衡的法眼。

孙姗姗也把父母的焦虑看在眼里,动了动嘴,可到底什么也没说。

这天艾笙一直在家等着苏应衡回去,还好他的饭局结束得早,回去的时候艾笙正准备吃晚饭。

自从那天的饭局之后,艾笙总算知道应酬有多为难自己的胃,不停说话谈笑喝酒,肚子没填饱倒是累得够呛。

看见他回来赶紧说:“今天我做了绿豆汤,要吃吗?”

苏应衡点了点头,按住她的肩膀,“你别动,我自己来”。

他拿了只碗坐到艾笙对面盛汤,顺便给她盛了一碗。

“谢谢”,艾笙把汤接过去。

苏应衡说不用,将袖扣解开,袖子挽上去,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很有男人味。

艾笙提起今天父亲打来的那通电话,“毕竟和孙叔叔是多年好友,我爸有点接受不了”。

苏应衡不甚在意地说:“习惯了就好。我和他已经达成共识,既然要让易方转危为安,就得听我的安排”。

他话里带出几分强势,艾笙不知要如何接口。

苏应衡瞄她一眼,“你爸责怪你了吗?”

艾笙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你爸说准备去疗养院养病,医院那边已经开始整理他的病历”。

艾笙惊讶了一瞬,“他不是不想离开么?”

苏应衡不动声色,“老人家嘛,想通了就雷厉风行。我们总归不会害他”。

听得出来,苏应衡对自己父亲没多少亲近。连艾笙自己对他的感情也很复杂,他一面是杀母仇人,一面又与自己血脉相连。

可是亲眼见证荀智渊在监狱生病,年老体衰之后,艾笙便决定抛却前尘,好好赡养父亲。

现在荀智渊没在束州呆几个月就要离开,艾笙有点担心,“你给我看过疗养院的资料,的确是顶级的配置。可也不知道他在那边习不习惯,我想陪他一起过去看看”。

邻市虽然与束州接壤,但车程依旧不短。要过去肯定要过夜,苏应衡不想她离开自己哪怕一天半宿,沉吟后说道:“没什么可担心的,护工和随行医生都会和他一起。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让贺坚去一趟也行”。

艾笙盯了他半晌,“不会去多久的”。

苏应衡看着她笑起来,“喂,你非得让我说出没你我一个人睡不着这种话么?”

对上他促狭的目光,艾笙摇头失笑。最后总算说不会陪同荀智渊去疗养院。

跟他相处越久,越能体会他身上的霸道。苏应衡看起来温和,但决定了的事情从来不容人反驳。

第二天是周末,苏应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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