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余嘉去往竹喧苑时绕了一节路,去那处张佛安所在宅院附近看看,毕竟此人来的蹊跷。

“今日又得了一本宫中流传出的菜谱,想来你应该是感兴趣的。”翟修林在二楼倚窗的木桌前,将面前的一个蓝色布包朝余嘉那里推了推。

余嘉一听,放下了正在吃的鸡翅包饭,胡乱的擦了一下嘴,就拿起来翻看。每一章都详尽地描述了各式自己闻所未闻的稀有菜式,心中欢喜极了。

“多谢老爷。”余嘉虽然说这谦卑之语,但是并没有站起来行李,就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看向翟修林。

“我今日不够下饭吗?”翟修林似笑非笑,他早已习惯这个没什么礼节约束的婉如了。

翟修林的话虽然是调笑,但是余嘉还是能听出来一丝不易觉察的不悦。她有些后悔自己太专注菜谱,但是现在再强行解释好像也显得不甚真诚,干脆直接转移话题。

“老爷,你说那个张佛安已经来了几日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不知道到底有的什么居心?”余嘉收起菜谱,夹起刚刚未吃完的鸡翅包饭,塞入嘴中。

一边吃一边感慨,今日鸡翅包饭真是不错。昨日突然想起这道菜,一大早就跑来竹喧苑候着翟修林,央求着他来做。将鸡翅拆去骨架,在内里塞满豌豆虾仁等杂钞的米饭,再用竹签封口,加酱料小火煨制。咬上一口,满口肉香却又没有油腻之感,米饭的弹牙跳跃,加上鸡翅上薄嫩的肉皮,简直在舌头上缠绕连绵不绝。

“你都能看出他别有用心,说明他并不想隐瞒。权且等上一等,凶狠的狼想要吃肉,就必定会露出马脚。”翟修林看着楼下被大雪掩埋的庭院出神。

他已经派人打听过此人底细,的确是慕容之地之人,少有才学,不过却命运不济,父母双亡,寄住在亲戚人家。后来因为得罪亲戚,前往京师,等待考取功名。

在京师出入各大达官贵人会去的场所,攀识各色人物,可惜官场之人比他更会趋炎附势,哪会理他这个毫无价值的乡野之人。

此刻翟修林所担心的是,一头饿久的狼,吃起肉来便会不顾一切。那日留他在府,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管控,围起来的狼总比暗夜中好察觉。所以只能加派人手盯着他,以防会出什么乱子。

余嘉突然想到自己遇害是在暮言宅院后的山上,这个虎狼之人也与暮言有关,越想越心慌,会不会之间会有什么联系。所以决定吃完饭后去暮言的秋棠园走上一遭。

“很快就是新年了,你要留心备些礼物回颜府拜会下你父亲。”翟修林淡淡说道。

已经和婉如这般假意亲密一月有余,这风声怕是应该早就传到颜府颜明礼耳中了。只是颜府最近一直没有动静,翟修林有些按耐不住了。毕竟自己在这个闲散的官职身上蛰伏太久了。

因为两人各怀心事,所以今日这一顿饭也草草结束了,余嘉去探视了小女孩,发现她还是病怏怏的毫无精气神,她放下自己熬煮的鱼粥也不再耽搁,之间回了青碧苑。余嘉回到西房,让芳菲备下自己新做的绕月莲蓉包和针线筐,顾不上歇息,直奔秋棠园。

本就是冬日萧条景象,所以府内早早就挂上了红色灯笼,增加喜庆,所以即便是大雪茫茫,整个翟府也看起来红火热闹。可是这一进秋棠园,这股子热闹劲,一下子弥散干净了。

整个秋棠园并没有做什么打扮,早前订婚时悬挂的大红色帷幔灯笼,也因为时间的原因退去了鲜色,即使基调是红色,映着大雪也显得灰秃秃的,很是有破败之感。

园内的打扫看见来人是最近老爷日日宠幸的如夫人,一改往日低贱之色,迎了上去请安问好。余嘉略略点头,便径直走进暮言的闺房。

此时暮言拿着一本书倚着窗,看着雪景发呆,所有的心事淤结在心头,也在眉头,并没有发现屋内来了人。

“暮言小姐,我新做了些点心,老爷也说好吃,特地拿些与你尝尝。”余嘉张罗着芳菲送上食盒。

“谢谢如夫人记挂。”暮言邀请余嘉落座,料想着这个如夫人肯定有事。

余嘉一看她的防备之色,只好自己稳做软垫之上。寻思着怎样开口才会不露痕迹,思索半响,还是一无头绪。之前余嘉太小看这个暮言了,因几次三番偶遇暮言为婚事垂泪,误以为她是柔弱可怜之人,可是那日大厅因为张佛安之事,便知道这个暮言也是心机满满,不敢小瞧。

“如夫人,那日谢谢你仗义相救,我还未曾谢过你呢。”

暮言起身屈膝福了福,较弱的身姿如弱柳扶风翩然多姿,很是让人怜惜,余嘉见状赶忙伸手去扶起她。余嘉很是欣喜,正在忧愁如何开口,暮言道是先发制人,省了自己刮肚搜肠想由头了。

“暮言小姐,你折煞我了。我不过是一个侧室,你这等礼节,我不好受的。那日帮你也是举手之劳,本就没帮到,何谈谢字呢?”余嘉假意推谢,扶她落座。

“如夫人,暮言嘴笨,自是懂你心肠柔软。张公子之事本是我亲自道谢的,怎奈我待嫁闺中,很是不便,如果如夫人方便的话,请老爷多家照拂。”说罢再次抽泣起来,挣扎起身,准备再次行礼。

如果是以前余嘉看见她垂泪,心早就升起酸楚,事无大小定会一一答应。可是经过那日被坑之后,对这个暮言小姐警惕之心一点都未曾消散。她伸手压了压暮言,拂了拂她手背,轻声安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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