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诸葛老哥,你这翡翠手珠怎么断了?”

周文月看着自家爷爷在那憨直无知的抱着诸葛家的大腿,心里便是一阵窘涩。

“哎呦,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珠串,还特意送去西藏受过活佛加持的。”

说是诸葛家和周家联姻,可谁又看不出来是周家人想攀附诸葛家,用她做伐子?

“哎呦,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都盘了都十年了,上哪去找这么圆润,手感柔顺的珠子去?快快快,快来人,把珠子赶紧捡起来,看看有多少损坏的?”

看着自家爷爷张罗的那下作的样子,周文月眼睛突然有些发酸的别开头,她受不了自家爷爷的蠢迂,更受不了身为周家人的耻辱。

其实只看诸葛老头那惊惑的眼神,是傻子都明白,此刻谁还在乎那些翡翠珠子?

他们更在乎的是站在那里的少女。

时而静华如水,时而怒目红颜,她的骄纵是美的,她的张扬是美的,她的狠厉也是美的——

这个女孩从来不张扬,但却是一个耀眼的存在。

周文月羡慕她,却从来没有嫉妒。

一定要有原因,大概就是:易珩是她崇拜的那种女孩,既然崇拜,何谈其他?

左丘易家?

简单的四个字会有多大的震动和冲击,也许只有这些浮华过后,迟暮老者才能记得曾经刻在他们脑中的回忆。

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男人,那个背负着左丘的神秘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骄子。

肃杀之刃,快如雷,含怒之袭,利若电。

杀伐果断,难得的英才。

以至于各大家族的同辈人都被他比了下去,说实话他们也曾羡慕过这男人惊人的学识,也嫉妒过他少年成名的才华,求助过他那警言谋断的天赋,也谋害过这一时无两的锋锐。

然后不久,这男人消失了。

强势带走了他心爱的女人,带走了他们满腔的愤怒,也带走了令他们感到耻辱的宽恕。

诸葛老爷子的眼中布上了一层血丝,他那干涩的嘴唇,褶皱的发出一声低叹:“左丘,竟然是他的后代?”

他?

易珩当然不会错过他的这句话,目光转去,却见那双褶皱中的眼睛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不算和善,却又忌惮,参杂的思绪,她看不懂,却也不甚在乎。

只不过诸葛老头口中的他?

会是她爷爷?

看他的样子,总觉得这老头应该和左丘有些渊源。

“易成才是你的什么人?”

突然一个老者目光凝结的落在她的身上,易珩一向不喜欢爷爷的名字,成才?

听听这指向性的期望,他爷爷生下来的时候,资质是有多差,才会被如此期待着成才?

“他正是我的祖父。”

钟老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感慨的说道:“多少年都没听过你爷爷的名字了,刚刚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知道钟老爷子的幼稚取向,总是喜欢在自家爷爷的身上不痛不痒的插两刀,不管人是不是在场,就是嘴上快活了也是好的。

“多少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左丘的传人,怪不得你有那样的身手,不虚此行,真是不虚此行。”

那老者晃了晃头,真可谓是腐朽的只剩感慨了。

钟老爷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丫头,别惊讶,站在这的几个老头子可都见过你爷爷,就算不熟也都相识。”

“是吗?那我回去还真要问问爷爷了。您也知道我家那位爷爷可是蛮横的很,关于他自己的事从来都不愿意多讲,我想他也是觉得自己没什么东西可炫耀的,能拿得出手炫耀的就只有家里那位美的不要不要的我奶奶。虽然我奶奶的脾气不好,时不时的吊打他,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爷爷丑的,只有我奶奶要他呢?”

这话说的几分怜惜,几分奚落,真是手到擒来的揉|捏。

“丫头,你爷爷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他,可是会揍你的。”

“您没听过一句话吗?与天斗,前路苍茫;与人斗,却其乐无穷。我家老爷子作为一个吉祥物,看着他生气,难道不是一项减压的活动吗?”

“你啊,哎,也只有你敢这么气你爷爷了。”

“谁让他老人家的廉耻江河日下,一次次刷新我的底线呢?”

钟老爷子顿时了然,“是因为订婚的事?”

易珩抬头瞟了过去,“您明明都清楚。”

“哎,你这丫头怎么就不能是我们钟家的人呢?我的孙子到底哪里入不了你的眼呢?要是早就选了他们,你岂会这样被动?”

少女娇俏的撅嘴,不屑的看了钟卿和钟晚一眼:就他们?

钟意虽然没在,但不影响这两人不甘示弱的挺胸抬头收腹的瞪了回去:我们怎么了?

“您的孙子呢,我不是没看好,是压根不敢看。王子病和中二病接连下了病危通知单,这种悲惨的事情经历一个就够了,哪有这么丧心病狂扎堆出现的?要说还是钟爷爷还是您厉害呢,不仅能弄出这么多的孙子孙女,还能不靠谱的把这些歪瓜裂枣养育成人?也着实是难为您了,要是换个人早就疯了,亏得您还健在。镇得住天才也受得了傻|逼,这种意境也只有你懂。”

钟老爷子被她说的,顿时觉得自己那璀璨的晚年风光尽是一片浮云,被众人羡慕的显赫地位和钟家的未来也变得岌岌可危。

目光不由的朝自家孙子看了过去,心里却是哭笑不得的呢喃:哎,这几个臭小子可算是把这丫头得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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