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交流,对双方的身份都有了一定了解后,珱姬和一起来的奴良滑瓢便被迎进宅子里。

议事厅里,华袅和珱姬坐在一起,奴良滑瓢与酒吞相对而坐,两人看似不在意,实际上注意力都在另一边的兄妹身上。

“你怎么来了?”要说和华袅有关的人里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了,当初也是为了护着妹妹才自己只身出了城,却没想到妹妹居然也紧随其后跟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实力不弱的男人。

华袅这一问不好,刚一问出口,本来见到他还很开心的珱姬就红了眼眶,直接落下泪来。

“兄长大人怎么能、怎么能擅自做出这样的决定……”华袅被送出城这件事所有的人都在瞒着她,还是连着好几天没看到华袅人她才起了疑心,再加上城里的流言蜚语和下人们的议论难免传到她耳朵里,她这才知道,她的哥哥居然代替她被送到妖怪那里去了,“如果您真的出事了,我该怀着怎样的心情活在这世上!还不如跟着你一死了之!”

“不要胡说,”听着珱姬的话,本想加重语气呵斥她起了这样想法的华袅,看着对方泪水涟涟的样子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掏出一块手帕为珱姬温柔地擦去泪水,“母亲对我说只要我拖延一段时间,等城主请了阴阳师来便可以解决那妖怪了。”

“那这阴阳师可来得够慢了。”酒吞冷笑了一声,他对气息感应非常敏感,早就察觉到前不久城里就来了一批阴阳师,不过对方只是呆在城里没有来他的地盘他索性就当做不知道了。现在听华袅这么说,自然对那女人用来敷衍华袅的理由不满了。

他突然出声,将珱姬惊得瑟缩了一下,华袅伸手拍了拍她,又看了酒吞一眼这才将她安抚下来。珱姬也觉得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妥,但她来时虽然已经从华袅口中得知这人就是华袅的救命恩人,那个让她父亲焦头烂额的妖怪也是这人所制服,但因为对方身上的气势和妖怪的身份仍是对其有所畏惧。

不过……珱姬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那边的奴良滑瓢和酒吞一眼,又神色复杂地垂下头。虽然身为妖怪,却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某些事情上比一些人类处理的还要好,如此想来,妖怪也并非如父亲母亲口中所说的那样,反倒是父亲和母亲,这些年来却是有些变了。

“其实……”珱姬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最近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和华袅说了,“其实父亲很早之前便联系到了京都的阴阳师世家,不久之前花开院的阴阳师们已经抵达这里了。”

华袅闻言一愣,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声音干涩地开口:“原来如此,这样很好,有阴阳师的保护你也更加安全了。”

按照常人的思想,说不定他已经被妖怪吃了,城里有了阴阳师保护妖怪自然不敢入侵,谁还会为了一个生死不知的人特意央求阴阳师来探寻一番呢?所以他并没有去问为何阴阳师来了却没人来这里救他,恐怕问了也是在自取其辱罢了。

“不是的!”珱姬的情绪却很激动,“本来父亲请了阴阳师来就是为了祛除妖怪,现在却成了保护我,这才是本末倒置!”

“不管如何,妖怪已经不再作乱了,这不是件好事吗?”华袅脸上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伸手揉了揉珱姬的头,“你也可以继续留在城里为受伤生病的人治病,这不是很好吗?”

“不是这样的!”珱姬闻言又反驳了回去,“明明之前兄长大人您也曾为他们治疗,可是他们却只将其归功于我,这对您来说是不公平的。”

“父亲他已经变了,”珱姬喃喃地说道,“不,他很早之前就变了,他只要我为他筛选过的人医治,只有人们带着重金来求才会开放城主府的大门,但那些平民也是人,却统统都被关在门外……”珱姬握着华袅的手,语气哽咽,“都是兄长大人您偷偷溜出去将他们治好,可到头来他们却要将您送到妖怪嘴里,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珱姬早就对父亲和母亲的改变有所察觉,自从她能够治愈他人的能力觉醒,父亲便力求将她打造成一个身负神通之力,心地善良又有着惊人貌美之姿的女性。早些时候有人来寻求帮助,父亲还会不论身份贵贱将他们放进来,但渐渐父亲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价值,开始向外界发出她能够治愈百病的消息,随着求医的人增多,她又时会有些力不从心,父亲便想出让兄长遮住脸顶替她的想法,却没想到这次的事居然也让兄长将他顶替了下去。

而且近几年来,父亲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看待一件商品,母亲也时常为她灌输等到了年纪,她便要选一个身份身家不错的人嫁过去,凭借着她自身能力的噱头,还有近年来父亲为她打造出的名声,肯定有许多官家豪门会上门来提亲。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身负这样的能力,本就应该造福世人,而不应该让这能力和自己如同一件毫无生气的物品,直接归属于一个人。

而现在,因为她的能力与‘名声’,不断地有妖怪涌入城中,想要得到她这个人,兄长大人也因她而被送走,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是好事还是坏事。

“都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珱姬哭得不能自己,看得旁边的奴良滑瓢一阵心疼,想要上前去安慰,却被对面的酒吞瞥了一眼,又坐了下来。

“不怪你。”华袅又为珱姬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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