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有三个人向外发了‘不应该有的’资讯,我已经第一时间记录证据,并且销毁了邮件。”

米特坐在黑色的懒人椅上,戴着耳机嚼着他千年不变的绿剑口香糖,他的面前是一排显示屏组成的监控墙,密密麻麻的数据以肉眼无法辨别的速度流光似的闪过。

“哪几个?”

俞清欢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背对着监控墙,从八十楼顶层奢豪的办公室立地窗内,俯瞰楼下如觅食的蝼蚁一般缓缓移动的车流和行人。

“赵晖、t·史密斯,还有s·泰德,”他歪头看看几封邮件的内容,拿下耳根上架的铅:“赵是想找个下家,把您的病例作为自己的辉煌业绩来吹了,倒是没透露什么关键要点;史密斯先生显然想把您的消息卖个好价钱;至于泰德博士……”

他吃吃笑着,吹了声口哨,啧啧赞叹:“他为了人类生物医药学的进步,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和职业操守,向他的老师求助,希望能一同研究您这个奇迹般的案例。

注意,注意,我说的不够准确,他用的不是le(奇迹),他说的是——ery(妖术),东方巫术!sir,他大概认为大杨师父的神功是某种东方巫师用蜥蜴尾巴和草药煮出来的妖术,哈哈哈!

哦!对了,高尚的泰德博士没有兑现您给的支票。”

俞清欢抬起冰冷的眼,望向天际一线连绵的薄云,低声问:“阿七,你这边怎么样?”

“先生,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动。”

“继续保持。”

他缓缓转过椅身,两手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在桌面上架成一个尖锐的a字型,望向等待命令的米特,吐出两个字:“收网。”

“是的,先生!如您所愿。”

米特坐在椅上行了一个夸张的宫廷礼,开始拨打弗且先生的电话,一边做着鬼脸嫉妒地说:“这只老秃鹫又可以饱餐一顿了!先生,您对这帮吸血鬼也太慷慨了。”

弗且(谐音:秃鹫)先生是俞总裁专属律师团的负责人,同时也是西岸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他非常忠于自己的职业操守和姓氏,只要老板愿意付出足够的奖赏,就算是鹭鸶腿上他也能为雇主刮下三斤肉来,再敲骨吸髓,榨得干干净净。

“下个单子,让他们懂得遵守‘操行’的重要性。”沉默片刻,俞总裁轻声又嘱咐了一句。

米特有些愕然地楞了一下,耸耸肩膀,意味深长地笑道:“您早该这么做了。”

他迅速转过身,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一个异常简陋的深蓝色页面悄悄在屏幕上弹了出来,然后键入了俞先生的“要求”。

三个月后,美国x州复审法院对某个泄露雇主信息的违反保密合同案件进行了判决,被告人s·泰德当庭认罪……

彼时,俞总裁看着法官按合同对其作出巨额赔偿,并处监-禁x年的判决,看着憔悴得不似人形的泰德博士突然挣开警官暴起高呼:“我有罪,但我愿成为第二个布鲁诺,探索真理的脚步绝不会因为法律的桎梏而……”

他没有喊完他的口号,文化不高的警官先生显然并不理解泰德博士的高尚情操,拿起警棍劈头劈脑地教他学会了闭嘴。

俞清欢看到泰德满头满脸的血,他轻轻闭了一下眼,关闭视频。

如果有罪,那就皆归于我。

大杨的“能力”之于人类生物医药科学的进步和昌明,或许确实有可能带来促进的机会,但是他更知道,绝大多数人类对于“异类”会有什么样的态度。

即便是华国的古语也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面对“牺牲”特定的少数人,有可能“帮助”大多数人的选择,他的做法就是“藏”起自己最珍爱的“少数人”,慢慢寻找能帮助大多数人的途径,而不是选择“牺牲”。

与此同时,另两位有“不当举动”的医疗团队人员也收到了律师函,看着某只当庭被揍得血淋淋的“鸡”,咬牙认罚,噤若寒蝉。

几个月后,细胞生物学和免疫学知名专家l·戴维斯博士的助手,收到了一个盖了许多邮戳,寄给博士的未具名包裹。他拆开包裹检视,里面是一份非常简略的,大约是生物细胞研究方面的实验资料,以及一张署名的小纸条,附着一串莫名其妙的数字。

因为戴维斯博士在业界的名气,有太多“民科”和神经兮兮的秘密研究者给博士寄来乱七八糟的玩意,号称自己发现了宇宙第七大秘密什么的,信件有时甚至会夹杂着些不知所谓的危险玩意,所以分捡包裹一向是助手和科研狗们最不爱干的活之一。

“见鬼的什么玩意?”助手先生戴着手套拿起那张小纸条看了两眼,随手又丢了回去,把这包裹扔到了“无害的废物”类里,每周都会有专门的清洁人员来把这些废物运到它们该去的地方,让它们给地球作出最后一点残余的贡献。

***

白山南麓因布村。

纯朴的小村庄因为一群野猪般的“入侵者”,大下午的被闹得鸡飞狗跳。穿着一身都市时尚服装的大男人们,捏着抽签得到的“线索”纸条,埋头在村里流窜,闯入村民家中翻箱倒柜,连猪圈鸡窝都没放过。

他们必须在规定的一个小时时间内,找到一套完整配套的部落服装为自己穿上,否则就会被贬为“野人”,今天只能靠导演施舍的一只小破帐篷露宿野外了。

黄瀚瞪着自己抽到的那张小纸条,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没琢磨出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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