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努力盯着那只揽过boss消瘦的后背,紧紧拥在他肩膀上的爪子,冷冷地,将利刃般的目光在一身“道士”装扮,还披了件大绿袄的杨祈北脸上,一寸寸凌迟、剁馅!可惜他的内功还未练至“形于内而发于外”,只能眼睁睁地瞪着杨某人将boss叼走,一步步拖进山里。

看着俞boss脸上由衷的笑意,他也只能暗叹一声,紧紧跟上。

冬天的九漳山清清冽冽,有许多南方的常绿树木顶着料峭寒意挺拔在山间,高崖深谷之畔,薄薄的云雾缭绕树间,似真似幻,当真仿佛仙人居所。何导前期勘外景时,一眼就看中这里,除了离横甸影视城近,能节省成本,最大的原因就是这里“仙气”十足的山景,仙人在此开宗设派,毫无违和感。

金主兼饲主说要逛逛,本着诚实交“友”,顺毛抚的原则,杨et非常实诚地把俞boss带到了一处风光秀丽、位置清奇的所在。

地方离他们拍摄的一处选景不远,杨祈北也是在“飞”来荡去时,偶尔发现这处有趣的地方。

这是一个天然的石头平台,半截斜伸出悬崖外,半截深陷在一棵大松树的根部,被虬结的粗大根须牢牢缠住,整个石头平台就像是一只贪吃怪兽的舌头,伸在云海山岚之间。因为离着大路有点远,又在悬崖边上,景区没有给这个有趣的小地方铺设山路。

俞清欢到剧组前已经走了很长一段山路,汗透脊背,被杨祈北半掺半抱着离开宾馆,腿已经有些发软。

还没等他说声抱歉,大杨树已经将“软脚鸡”一把扛到背上,脚下开始发力——用极微量的能量刺激腿部的经脉和肌肉,能在短时间内加强细胞的活性,虽然称不上“草上飞”,比起“猿人泰山”也差不了多少了。

“嗨——guy!”

俞清欢惊呼一声,被扛着跑远了。

阿七眼珠都瞪得快爆出来,狠狠一跺脚,一边招呼众人赶紧跟上,自己带头追赶。剧组的人楞楞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眼神里都闪着不可言状的兴奋,讳莫如深。

啧啧啧!看吧!我就说……是吧?

懂的懂的!

眼看着杨祈北三蹿两跳的就钻进山沟,扛着人跳了“崖”,阿七一颗久经考验的心都蹦得乱了鼓点,差点从喉咙口蹿出来,脸色发绿。

直到看见两人倚着古松在“石舌”上稳稳坐下,俞boss还笑着对他们遥遥挥了挥手,阿七这才把心塞回胸口,憋着气指派各人守住周边,两眼死死盯着远处的两人,又让人赶紧去拿绳索、岩钉之类的救助工具,万一的万一这不省心的老腊肉失手,他还能试着捞一把自家的boss。

石台之上,两个人相倚而坐,脚下是缓缓飘荡的山岚,身边危岩峭壁,虬根盘结的古松伸着青绿未凋的枝叶,斜斜探向云海,让人有种乘龙驾云,此间非凡的幻觉。

杨祈北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这里,茫茫淼淼的云海,有点像是故乡星系的星云,虽然衪半点也不留恋曾经的过往,但看到这片寂寥孤单的云,又忍不住想静静地看看它。

透过松树的枝叶,细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午后的山风却还是有些刺骨,深吸一口气,从喉间到肺腑清凉如洗。

杨祈北看看俞清欢身上单薄的休闲服,将身上裹的绿大衣解开,随手一抖落,又长又大的棉袄裹住了两个人。

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从没与“朋友”这么亲密接触过的俞boss略有些不自在,身边矗着这么一只大火炉,肌肤都像是要被灼伤,他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轻轻挪了挪位置,想给彼此间稍留点空隙。

杨祈北横了挣扎的“弱鸡”一眼:“乱动危险,冷!”

一边说着,他索性把大棉袄一裹,紧紧揽住动来动去的俞清欢,想想今天这个人类的遭遇,他难得地生出几分温情,想了想,学着电视剧里安慰人的招数,伸手在俞boss被山风吹得有些凌乱的柔软发间揉了揉。

再说一句:“做人呢,最要紧的就是开心……”然后下碗面给他吃?1

杨祈北扭过头,他并不觉得这个坚强的男人需要那些软弱无用的话语。

俞清欢被杨先生强摁在怀里,又被撸猫似的顺毛,再也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清越,带着轻松与释然:“祈北兄,我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风,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你这位‘主治医师’不是最清楚的吗?”

杨祈北侧头垂目,看着他清朗的笑容,扑面而来是清甜的“愉悦开怀”,他深吸一口气,悄悄咽下口唾沫,认真地劝道:“你适合多笑,你的笑容非常……甜美。”

俞清欢轻叹一口气:“幸好我是个大男人……咳!”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面前这位当年的liè_yàn名单上可从来都是男女不拘,重要的是够美。

总不会是杨祈北对自己有什么心思?俞清欢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不舒服,他抬起头,深深望着这个中年男人的眼睛,目之所及,是纯粹——像暗夜的星海。

目正,而思无邪。

“对不起。”

他微微笑着,认真道歉,为自己萌生的那点小人阴暗心思。

耳闻眼见未必是实,过往的经历也不一定是假,但他更相信这些日子朋友相交以来,自己的直觉。

杨祈北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珍惜地将凉丝丝冰淇淋口味的“轻松愉快”,一点点“舔”掉。

“谢谢。”俞清欢坐直身体,身边暖烘烘的,蒸得他都有点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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