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王爷打算如何为我讨回公道?”汪听雪颤了颤唇,“孙家势力盘根错节,便是我一介女流亦有所耳闻。”

“王爷送我进京,已经是莫大的恩德。我又怎能为王爷招惹如此大敌呢?”

“君若无情我便休。我如今,只想再见他一面,同他最后做个了断。”汪听雪取下腰间莹润的玉佩,物尚在,事已非,她将玉佩攥着手心,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容承衍闭了闭眼,“那见过穆元以后呢?”

“见过他之后,我想回松州。汪家散落在江南的十几个掌柜,总会有一二忠心之人。我所求不多,便在母亲的小庄子好好重整家业,将来,再也不贪心,只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为汪家传宗接代……”

她侧着娇美的小/脸,喃喃自语着,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容承衍只觉得辛苦维持的理智终于就此崩塌,回松州?她想都不要想。

男人滚烫的大手一把将纤弱的少女紧紧捞进怀里,他深吸一口她发间清新的甜香,声音喑哑的在她耳边低语,“穆元不要你,我要你。我不许你回松州,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

她一下子愣住了,纤细的胳膊试图推开男人沉重的身体,“王爷,你放开我。”

少女柔弱的推拒让他越发激动,覆过身子将她半压在软榻上,薄唇辗转着从发鬓流连至腮边,耳畔,终于渐渐想要噙她嫣红的薄唇。

汪听雪拧着脖子躲开了他干燥炽/热的唇,眼中一直倔强着不肯落下的泪珠终于簌簌滑落,面上满是凄婉,“在王爷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可以随意轻薄的女子吗?”

容承衍一愣,被嫉妒点燃的理智终于渐渐恢复,他半坐起身子,双手却依旧拢着少女柔韧的细/腰,“我对你的心思,你真的半点不知吗?换任何一个女/人贸然识破我的身份,我都不会心慈手软,只因为是你,我才如此进退两难。”

他目光灼灼,“听雪,从前不说,是碍于你已有夫君。但如今他已停妻另娶,你便忘了他,同我在一起吧。”

素来自持冷漠的男人,如今说起情话来倒是热情直接,汪听雪粉面生晕,扭过头去抬手拭泪。

马车门外传来侍卫时一的低声请示,“王爷,路已经通了,我们接下来去哪?”

容承衍紧了紧手臂,“回肃王府。”

汪听雪脸上的酌红顿时消失,她似乎瞬间意识到眼前向她热切表露爱意的男人还是一个位居人上,比穆元身份更高一等的皇族贵胄。

她高声喊道:“我不去肃王府,我要下车。”

容承衍原以为自己的满腔爱意能够打动汪听雪,却没想到她却依旧抵触自己。心中一痛,深吸了口气,捏着拳头劝自己欲速则不达,正欲再说,马车的门却被人一把推开。

容承衍本就强行压抑的怒火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横眉冷目正要发作,却惊讶的发现推门而入的正是穆元。

今日是孙家大小姐送嫁妆的日子,穆元看着张灯结彩,四处贴着喜字的镇国公府,心中却如同被挖了一块般空荡荡的痛。

他还记得同妻子成亲那日,岳父强撑着病体为他们主持了婚事,虽然远比不上如今的富贵奢华,但却简单温馨,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祝愿与向往。

哪像如今,不过是冰冷的利益交换罢了。他再也看不下去满目红绸的婚房,牵着马出了府。却没有想到,在西大街上看到了妻子的两个贴身丫鬟。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一架华盖马车旁,满面忧愁。他尚来不及思考,就匆忙的越过人流挤到了马车旁。

“姑……世子爷。”知琴看见他时先是一惊,随后就是排斥厌恶。

穆元面露自嘲,正想细问,就听见马车里传来妻子熟悉的声音,“我不去肃王府,我要下车。”

那声音满是惶恐,肃王?他脑海中滑过一丝疑问,身体却快人一步的推开车门上了马车。

面前的一切却让他目眦欲裂,身穿蟒袍的肃王紧紧搂着眉黛羞蹙的妻子,两人衣衫相叠,分明就是缠/绵之态。

他一时怒上心头,捏起拳头就要砸向肃王,容承衍躲避不及,抬脚挑起地毯上的锦杌踢向穆元,躲开了他的一击,手却依旧揽在汪听雪腰间。

穆元一击不成,侧身躲开锦杌,看着柔声安抚妻子的肃王,双目充/血,还要再打。

门外的侍卫时一自抬手放了穆元进去后就去一直警觉的侧耳听着马车里的声响,此时听到锦杌撞在门板上的声音,心中一凛,拔剑就窜进了车厢想要护驾。两人顿时你来我往,

穆元猝不及防之下吃了时一全力一击,倒退了几步,反身和时一缠斗了起来,斗得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亲王级别的华盖马车虽然比一般车厢来得宽大,却也经不住两个成年男子的打斗,汪听雪推开仍腻在自己身旁的肃王,清声喊道:“够了,不要再打了!”

容承衍在穆元面前宣誓了主权,此时心情正好,也知道适可而止,顺从的松开了手。又担心时一打得太过,反倒让穆元有机会施展苦肉计,连忙也朗声命时一住手。

两人各自停手,穆元反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殷切的看向汪听雪,“娘子……”

汪听雪整了整衣裙,在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视线包围下施施然的安坐在软榻上,“王爷可否让我同穆世子单独谈谈。”她侧头看向车厢繁复靡丽的五彩云纹,淡淡说道。

容承衍眼中滑过一丝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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