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鸢一怔,下意识地仰起了脸,便对上了他的眼眸。

琥珀色的瞳眸中以飞舞着的漫天樱花作为背景,然后温柔无比的,将她的整个人都倒映在他的虹膜之上。

就仿佛,这流光溢彩的盛景在此时也不过沦为她眼神的一幕索然无味的背景。

在这种眼神之下,折鸢几乎无处可逃。

就在这一瞬间,蓦地,她福灵心至,以往少年那柔和的近乎无可救药的眼神像是隐喻上了某种更深的含义,被赋予了更加灼热的感情。

一想到自己面前温柔的茶少年以那样沉默的姿态恋慕着自己,却一直被不解风情的自己所无视,甚至还在6生向自己表白之后因一时的想不通,对着对方问出了“如果我说喜欢你”这样的问题,折鸢就觉得尴尬和窘迫,控制不住地就连耳根也烧了起来,只能立刻垂下头去。

夏目倒是有些讶异地看着折鸢的表情。

突然地,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也忍不住红起了脸,低下了头。

两个人相互牵着手,却又各自将通红的脸别开,不敢与对方的眼神相触碰,这种清纯到完全就像是个上个世纪的情侣。

饶是只在一旁围观的神山五月,都觉得自己有些被感染的面红耳赤,忍不住道:“年轻还真好啊。”

听到她的感慨,樱婆婆将花枝低了低,笑着道:“五月你也还年轻哦,一点都不老。”

“婆婆真是的,我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呢。”神山五月有些害羞地捧了捧脸颊。突然地,她脸上的弧度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当即瞪圆了眼睛,惊慌道,“哇哇哇!糟糕了!我忘记征臣还在会客室等我回去啦!”

她说着,对着式神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分别把被六道骸附身的少年和锥生零带走,自己这才慌慌张张地踩着木屐、抱着怀里快被闷到窒息了的斑,向着石段匆匆跑去。

风过樱林,出了沙沙响声,这是樱婆婆的笑声。

她笑着道:“这不是明明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忘东忘西嘛。”

接着,樱婆婆将和蔼的眼神转向了夏目和折鸢,“贵志和鸢酱不是说了要去逛神社嘛,快去吧。”

话毕,就聚起一团清风,将他们向前推着走了几步。

夏目只好道:“是是,我知道了。”

他说着,握紧了折鸢的手,拉着她就走进了鸟居。

神山神社并不大,但同样的也并不小。

夏目与折鸢牵着手,但彼此却有意地与对方错开了些许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

夏目走在前方,微微仰着脸,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扫过身后垂着眼眸的折鸢。

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穿过临头的樱花。

夏目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走到了哪里。

折鸢握着他的手掌,轻轻地吸了口气,这才忍住了自己脸上加深的红晕,准备拉住他的手,停下来与他说清楚。

然而她才抬起头,口中才念出一个名字:“夏目——”话语就被茶少年截了下来。

“对不起。”夏目转过身。

他轻蹙着眉宇,脸上勉强地扬起了一个笑容,神情温柔又内疚,带着难以言语的哀伤。

“对不起。”他这么说着,“我明明不想说出来的。”

夏目笑了笑,继续道:“我的举动一定让折鸢感到为难了吧。”

而后,他的声音低了下来,轻轻道,“对不起。”

折鸢一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一阵茫然无措。

她此时就像一个打碎了花瓶的小孩子,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并对此感到愧疚和慌乱不已,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去弥补,只能束手无策地就这么站在原地。

看到她抿唇不语,看似淡定、实则慌张的表情,夏目莞尔一笑,“但是——”

他左手一动,手指补入她的指缝间,与她相扣着。

接着,他将右手手掌递到了折鸢的面前。

摊开,掌心里却是鸟居门前他自她间取下的一枚樱花。

“我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认真和旖旎动人的深情,“是真的很想看折鸢穿一次——”他扬起唇角,“樱色的白无垢。”

只为他一人的白无垢。

听到这仿佛求婚的话语,折鸢怔了怔,再等她回过神来时,她才现自己的脸已经全部红透了。

温柔到几乎对她百依百顺的少年头一次以这样不容抗拒的态度开口,只让折鸢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夏目也不催促他,瞬间的,面前以那样真实而炽烈的情绪来表明心迹的少年像是又骤然变回了那温柔的几乎令人感到忧伤的样子。

折鸢抬起手,却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去接下他手中的樱花。

只要接下了,他们就是比朋友和师姐弟更加亲密的关系了。

她有些踌躇,眼神却一点点地开始从茫然变得清亮。

终于,就在她要做出决定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却先一步捉住了她的手。

折鸢错愕地别过眼神,却看到映入眼帘的红少年,“赤司君……?”

她有些狐疑地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少年却早已敛去了脸上温和的笑意,只微微蹙着眉,看着她另一只与夏目十指相扣的手。

面容精致的少年抬起自己一双赤与金相错的眼眸,他看着夏目,脸上带着些冰冷的不悦:“谁允许你觊觎我的女人的。”

听到他的话,夏目也是蹙眉,但是温柔的性格让他说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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