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刚走到床边的人身后，就听到一道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仿佛是被风一吹就要消散
“皇弟，你是否还记得知道自己亲手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的心情？”
这，怎么可能不记得，凌辰墨觉得，这大概是他心上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枷锁。
只是，“那若是，我不仅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还亲手将匕首送到了她的心上，你觉得朕该死吗？”
什么？
凌辰墨大惊，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难道皇嫂曾经怀孕了？
孩子又没了？
可是这时间？
侧过头以询问的眼光去看杨胜全，杨胜全的神色告诉他，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听的那个声音继续道“所以，请给朕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最后的两个字很轻，很轻，轻的就像是怕惊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子一般。
凌辰墨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皇兄这个样子，所有心中想要的想要劝解的话，所有充满理智的思考，全部被这样无助的三个字堵住了。
尤其是，哪怕此时此刻只是面对着背影，但是他仿佛依旧能后想象到他当日进宫之后皇兄惊恐而无助的眼神，那就像是被全世界遗弃，好像再也找不到自己活着的希望的感觉，就像是身处地狱却再也得不到自己的救赎了，哪怕是当年那段最艰难的时间，凌辰墨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皇兄那个样子。
尤其是结合刚才他听到的话，他要去调查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对于孩子，他真的格外的疼惜。
而杨胜全也跟着凌辰墨一起出去了，实在是他在这里并没有任何帮助，而且看着陛下这个样子，他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都忍不住的鼻头发酸。
“杨公公，就守在这里吧，”
“是，”
陛下只不过是在强撑着，谁都看的出来。
而且陛下就快要撑不住了。
“王爷是”
“本王去查证一些东西，”
“是，”
而里面寝殿再次恢复了安静，安静的有些过分，就像是没有一丝丝的生气一般。
男人一直蹲坐在床边，半边膝盖甚至是跪着的，男人的眼神就没有从床上的人身上移开过，可是他的双手却是放置在床边。
“滴，滴，滴，”
一滴滴的清泪顺着男人的脸庞滴落在女主的手背上，晕染开一朵名为悲伤的花朵。
“月儿，朕现在的脑子前所未有得清楚，是朕的错，朕疑你，伤你，朕该死，只是你不要用自己的的生命来惩罚朕好吗？好吗？”
“月儿，朕伤害了，朕知道，你若是恨朕，朕心甘情愿的守着，若是，你，你，咳咳，胸腔里传来的痛苦提示着当日的时候，月儿受了多大的痛，经受了什么，”
“若是你，要，要离开朕的话，朕，也答应你，好不好？”
平日里执掌着无数人生死大权的男人，这会无助脆弱的如同一个孩子，用他无声的眼泪忏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