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钟离月的神色中，依旧没有一丝丝的狼狈可言，她依旧是那个气质高贵的贵妃娘娘。
唇角噙着淡淡的一抹笑意，丝丝慵懒入骨，仿佛看透了这是人世间的一切，平日里凌君墨真的喜欢她这样透着散漫的慵懒，如同一只高贵的猫儿，只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
可是此时此刻，凌君墨只想撕碎她的慵懒，她的不在意和无所谓。
“怎么，陛下莫非是真的爱上了臣妾，所以现在，知道臣妾要离开陛下的，恼羞成怒？”
“呵，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尊贵帝王，难道不是应该比臣妾更加清楚，这世间，最假的，最虚幻的，最靠不住的就是感情和宠爱吗？”
“没想到陛下竟然才是最看不清楚之人？”
“臣妾是该说自己的魅力大吗？”
一字一句，那种不在意的语气，就像是敲击在凌君墨心上的铁锤，让他的心无可避免的碎成一块一块，直至成为粉末，随风散开，再不复存在。
“钟…灵…月，”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万丈寒潭中酝酿而成的，带着让人全身都战栗的冷意。
但纵使如此，钟灵月依旧是笑靥如花。
“不过如今既然落在了陛下的手里，那么臣妾也无话可说，只是臣妾，想问一句，陛下真的舍得对臣妾动手吗？”
“陛下其实是在赌，所幸陛下的确是赌对了，但是在这个过程中陛下所受的煎熬一定不少吧？”
凌君墨很好奇，是因为他的力气不够大吗？
不然为什么她还有力气说出这些话来？
手底下越发的用力，其实凌君墨的力气并不小了，如果仔细去看的的话，钟灵月的下巴都被他捏的有些要被卸掉了。
“只是，陛下，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赌对吗？陛下之所以能够赌对，完全是因，因为，臣妾心中有，”
清脆的声音仿佛骨头碎掉，在这偌大的寝殿中，猛然响起，打破了钟灵月继续说下去的话。
虽然声音不能发出来，但是那双眸子里的嘲讽和不屑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
越是想要忽视，那样的神色越是在脑海中无法离开。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因为她的心中有最在意的人，那个人。不是他，不是……
两个人无声的对视着，却没有任何的温馨可言，一个暴戾，一个慵懒，一个愤怒，一个不屑，神色之间行成的巨大的对比让凌君墨觉得自己的脑子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人既然不顾一切的要离开他，那么，他就折了她的翅膀，让她只能留在他的身边，这样，她总该只能待在他的身边了吧……
可是偏偏他就是能够读懂她的眼神，“即使陛下囚禁了我，那又如何，”
“臣妾的心，永远也不会向着陛下的，永远，”
“况且，臣妾相信，总有一日臣妾会离开陛下的，”
“是吗？若是朕杀了你的钟离歌呢？？”
“虽然和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对于一个喜欢了你那么久，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的人来说，，你真的能够做到问心无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