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女人背跪着，华丽的衣裙已经褪去了，只留下一身中衣，身上还有若有似无的檀香，双手合十，姿态虔诚。
任何不知道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不理世事，佛心虔诚的人。
但身后的男子明显不这样想，听到女人的声音，幽哑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不屑，
“太后娘娘初回宫可还习惯？”
“明明是心中怀着仇恨和肮脏，却偏偏要做出一副虔诚的样子，本尊觉得，我佛慈悲，恐怕不屑于要太后娘娘这样的弟子吧？”
男人全身都被笼罩在巨大的黑影中，身上的黑色衣服将这个人彻底的包住……
看不清楚脸庞，只能看见那双眸子里的黑暗…
像是无尽的漩涡…
太后手里的佛珠缓缓停下，眸子缓缓睁开，一抹厉色溢出，
“你又来做什么？”
“做什么？”男人轻笑一声，将自己身上的黑袍拢了拢，随即斜靠在了室内巨大的软榻上，完全无视太后锐利的眼神。
“本尊自然是来看看太后是怎么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如何毁掉自己儿子的一生，如何将这凌云皇宫搅的天翻地覆，”
“……”太后像是没有听见黑衣人的话，眼角轻垂，将自己手里的佛珠收好，然后，缓缓起身。
看样子要进去内室了，完全不在意这人。
“怎么，被本尊说中了，怕污秽了佛家？”
“本尊没有那么多的闲时间来看你的脸色，本尊是来给你送这的，”
说着，黑衣人将手从宽大的黑色袖子里伸了出来，手里赫然端着一个黑色的布包。
只是，那手，竟然比女子的肌肤还要白皙几分，如同雪一般，却又纤瘦的如同干柴。
吓人的紧。
前面已经晚离开的太后，听到声音缓缓的停下了脚步，随即转过身来，从哪只骨瘦如柴的雪白手里接过了黑色的布包，手指似乎是摩擦了些许，随即转身继续向内室而去。
身后的黑子影子发出了一声嗤笑，随即身影一闪，消失在了皇宫。
长夜漫尽。
钟灵月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了，床榻是凉的，这说明榻上的人已经走了一会了。
动了动身子，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身上是熟悉的味道，干干爽爽的，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了一抹笑容，看来已经被沐浴过了。
下床，钟灵月唤了一声，“落琴，”
“娘娘醒了？”落琴看见钟灵月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红梅点缀，格外的刺眼。
但只有一个瞬间，落琴就移开了目光。
“嗯，这会早朝时不时快要结束了？”
“是，陛下已经吩咐过了，等会过来一起用早膳。”
“落琴，教我挽发吧。”
“……”
“是，娘娘，”
“落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好像，不太高兴我和陛下两情相悦？”
“我来吧，是不是将这缕头发从这里扎紧？”
钟灵月从落琴的手里接过木梳，完全没有多余的神色看落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落琴稍有些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