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怜看着沉静坐在那里的范贲道:

“可现在呢,八王之乱后,五胡侵入中华,从此华夏大地四分五裂、生灵涂炭!从前高高在上、优越感十足的华夏民族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可以懦弱一天,懦弱一年,但不能、也不会永远懦弱下去!现在他们已经开会觉醒了,开始探索怎样让这个民族重新立起来,你现在让我再去搅动这个天下,是要干什么呢?”

“就算没有郡主,也还有其他人!”

“范贲,我来自那样一种天外,若让我成就这个世界,我只会按照我的那些观点去筹谋!可你觉得这可能吗?远古时期,人们刀耕火种,那时候你让他们像现在的方式去劳作,去建立国家社会制度,你觉得可行吗?”

“自然不行,那时候露天而睡,没房子,没工具,耕地也还没有开辟,人们还只靠挖块茎、打猎捕鱼为生,连肚子都填不饱,怎么可能有时间考虑这些!”

董怜用就是如此的目光,了然地看着范贲,范贲忽然间觉出味儿来,惊悟道:

“郡主的意思是——后世吗?”

董怜微笑着道:

“仕嘉先生,神的世界我还不懂,可我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很有限,而人民的历史,需要人民去缔造,那是一个过程!”

董怜说着,深深看了他一眼,翩然下了石台。

范贲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纵横的棋盘,又望了望董怜飘然远去的背景,若有所思。

作为东部鲜卑,慕容氏为王族,除此之外,还有宇文氏和段氏两个大族。

段氏鲜卑是东部鲜卑的一支,是以鲜卑、乌桓民族为主体,融合部分汉人和匈奴移民而形成的一支游牧部落。

段辽坐在军帐之中不言语,周围坐着一圈段氏族中的长老,大长老道:

“阿辽,你忽然回转,向石赵方向大举增兵,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王要对石氏下手了吗?”

段辽不愿意欺骗自己的族老,可也觉得自己的事有些难以启齿,忽然一人进来道:

“少主,燕王殿下来了!——”

一语未了,慕容恪已经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众人连忙站起来行礼,慕容恪压着火气道:

“你们先出去!”

众人赶忙出去,大长老看着慕容恪来者不善,拱手笑道:

“殿下来我段氏,实乃荣幸之至,阿辽要是哪里做的不好,殿下只管罚他便是!”

“族老放心!该收拾的时候,本王绝不会心慈手软!”

这硬邦邦的话,让大长老的心反而悬得更高了,可面前这位主那可是典型的嘴甜心苦,常日里看着疯疯癫癫、嬉笑怒骂,下起手来可是毫不容情,讪笑着退了下去!

慕容恪见屋里没人了,坐到火墙旁边的椅子上,就着燃烧的炭盆一边烤手,一边看着还在那里跪着的段辽道:

“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辽就是不说话,慕容恪猛怒,跳起来就踹了他一个跟头,怒骂道:

“哑巴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屯了一下兵不要紧,整个石赵已经方寸大乱,石虎一边派人稳定南部边境,一边时刻注视着我们的动静,你知道这样会造成什么后果吗,我们现在还没有实力跟石赵开战!”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是跟他,那你是要跟我们慕容氏宣战吗?”

段辽连忙道:

“不、不!属下不敢!”

“那你想干什么!”

段辽不能不说话了,只好道:

“属下曾经跟您说过,我只想要回燕伶!”

慕容恪怀疑自己听错了,巴拉巴拉自己耳朵,疑惑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段辽挺直自己的身体道:

“我要燕伶!”

慕容恪只觉得荒谬至极,气极反笑道:

“你的意思是,你如此大动干戈,就是因为一个女人?”

段辽不语,给他来个默认!慕容恪重新坐下来,点头道:

“行!你小子行!”

“殿下——”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慕容恪大怒,劈头盖脸道:

“你知不知道,你如此作为,让我们鲜卑现在有多被动,现在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殿下,能够跟随您,我无上荣光!可我还是段氏一族的少族长,我自幼勤学武艺,长大跟随明主,拥有了令人羡慕的地位和能力,那为什么就不能娶我心爱的女人!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我当这个少族长还有什么意义!”

“你活着的意义,难道就剩下了一个女人!”

“不是这样说的,我想和我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克服,什么幸福我们一起享受,这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什么都是你想!你有没有问过人家燕伶愿不愿意!”

“所以我才要不惜一切去争取啊!”

“如果她不愿意呢?”

“那我就去夺,就去抢,我把她禁锢在我身边,磨着她,泡着她,就算她一辈子都不会真正喜欢上我,可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她就在我身边哪!何况燕伶对我并非一点情谊皆无!殿下,这几年来,您想过圣女殿下吗?”

慕容恪一怔,不是想没想过,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啊!

段辽接着道:

“当日你成全了棘奴和圣女殿下,殿下您的心不流血吗?为什么那时候您不留下她呢?”

“你不懂!”

“我是不懂!您说,只要她幸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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