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脸上带出一抹尴尬,说实话,他也没想到,柳王妃居然敢那么大胆,敢在他茶盅里下药。
摄政王熟悉宫里所有的秘药,而这次中招毫无预兆,他疑惑道:“柳娴雅背后是谁?烈火你有什么头绪?你是怎么知道我昏迷不醒?”
苏霁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背后出手,接到大管家你昏迷不醒的消息,我就赶回来了。”
摄政王凝眉不语,月色下那张,依然清隽俊美尊贵不凡的容颜,散发出成熟男人的味道。
“看来,是宫里的那位出手了,瞿丞相已经废了,他想要独揽乾坤,利用柳、胡两家的矛盾,诱使柳王妃兵行险着,这步棋,走得好!”
苏霁阳立在一旁,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低声道:“我明日会回府。”
“烈火,你愿意回府了?准备要公开厉王的身份?”
摄政王没想到,还有如此大的惊喜,他派人念叨游说儿子回府,说了这么久,苏霁阳都没有理他,而自己这一睡,他居然愿意回来了!
也算因祸得福了。
“父王,你以后可以称我为霁阳,从我离开摄政王府开始,苏烈火就死了,我是苏霁阳。”
苏霁阳喜欢现在的名字,烈火太过强硬,过刚易折,不适合自己。
“苏霁阳?苏霁阳,雨雪消散,烈日晴空,好!以后你就字霁阳,明日本王大开中门,欢迎你回府!”
摄政王很高兴,最近政务繁忙,他也觉得精神大不如常,而现在他浑身有力,精神充沛,明显苏霁阳给他服了灵药。
儿子现在虽然与他不亲近,可对他还是很孝顺惦记。
苏霁阳肃着脸,好像刚才的激动并不存在,不冷不热的回答:“父王,你还是昏迷不醒得好,明日我要堂堂正正登门,自己回府,你不要插手。”
摄政王沉默片刻,点头道:“好,这些年你委屈了,明日你想如何都可以。只是她始终算你嫡母,你不要吃了名分的亏。”
“嫡母?她抓了奶娘的儿子,威胁奶娘指证我,处心积虑要杀我,我还会在意嫡母的名分?”
苏霁阳俊脸笼罩在灯影后,斑驳明灭之间,看不清他的样子。
摄政王半响才点点头,“好,她欲置你于死地,又残害本王的孙嗣,的确不配为正妻,你可以放手为之,一切有我。”
“父王,她既然敢为了让柳如霜提前进门,就制造你昏迷假象,从而堂而皇之让她冲喜,下次难保她不会再下黑手。还是让她认清楚,没有父王你,她什么都不是!”
苏霁阳知道,柳王妃背后做了不少的龌龊事,但这次她敢对父王动手,不知道该说她愚昧无知,还是说明她已经无所畏惧。
“梆!梆!梆!”
外面隐隐传来梆子声,已经是三更时分。
摄政王用手,揉捏了下眉心,轻声道:“嗯,本王知道了。天色将明,霁阳你还是先走一步。”
“是,父王。那我就先走一步,你明日就好好看场大戏,顺便把王府清理一遍。”
苏霁阳略停了一下,低声说:“我回来时,还带着位姑娘,我要绿樱居。”
苏霁阳说着,不免有点扭捏,不等摄政王回神,转身就遁走。
等苏霁阳已经消失在房间,摄政王才反应过来,儿子有心仪的姑娘了,还将带回王府,要入住最华丽的绿樱居!
这么大的事!谁家的姑娘?人怎么样?那兔崽子什么都不说,那怎么办?
摄政王心塞一会,这才出门为明日之事,做些安排,重点是打扫绿樱居。
绿樱居可是苏霁阳母亲,住过的院子,这些年一直空置,没想到他会带姑娘回来,直接点明住绿樱居。
这可是说明这姑娘,一定是儿子的心上人,明日可要仔细瞧瞧。至于柳如霜进门,摄政王根本不放在心上。
苏霁阳回到厉王府,在虞珠儿窗下徘徊一阵,似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怕打扰了她休息。
回到自己房间,看过金卫准备的衣裳,苏霁阳又亲自去库房,为虞珠儿挑选了几件首饰,这才沐浴更衣,修面束发,换过靴子,立在窗前等待天亮。
虞珠儿心中有事,睡不踏实,天刚放光,她就起身准备梳洗。
苹果在外间听见声响,捧着铜盆进来,伺候虞珠儿梳洗,待她净完面,坐在梳妆台前搽乳膏时,连忙捧过一身衣裳,献宝一样给虞珠儿看。
“珠姐,你看,这可是天工坊的衣服,用的是苏州织锦,又轻薄透气,颜色又艳丽,样式又新颖,好看得很!”
虞珠姐一看之下,也大为惊艳,交领的样式,五彩的束腰,下面是八幅湘君裙,银丝金线绣花,漂亮大气又不失柔媚。
“来,快给我试试。”
苹果伺候着虞珠儿,换上新衣,正对镜顾盼时,芒果捧着个盒子进来了。
“珠姐,你看,这些首饰可真好看。”
虞珠儿歪着脖子,看了一眼,立马被闪花了眼睛。
约一尺宽的香樟木盒子里,静静的躺着几件,精美绝伦的首饰。
虞珠儿拿起一支,珍珠蝴蝶挑心细赏,只见挑心正面,是用几十粒珍珠镶嵌而成的蝴蝶。而且从蝶尾垂下十来颗,米粒大小的细珠,最下面是颗硕大如龙眼的粉珠,做工精细,闪亮耀眼。
“你们看梳什么发髻,我要用这个挑心,还有这支翡翠步摇,其他我不管,要这两支用得好看!”
芒果的手,比苹果还要灵巧,她们两个叽叽喳喳商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