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业凝向裴锦程略带审视却深度不满的凤眸,初始只是失语,这时倒生起一抹心惊。

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神韵,竟与父亲偶尔流露出来的眼神如奇的相似,明明是反问,问而已,却清楚的透露着不问而答的凛然和专横!

裴先文见蕴藏的对峙气焰一阵阵涨高,绕过茶机走到申璇对面,与裴先业站在一起,看向裴锦程,劝道,“锦程,小事情而已。”

白珊开始是颜展微笑,最后四个字“太无聊了”,声音里都透着空寥的寂寞,甚至心殇,闻者皆能听懂她的孤独,怕是听者心酸了。

“上次那个矿主死了没几个月,矿井就卖了,买矿的家族,姓梅,跟d城当地政aa府交好。”

裴锦程捏拳抵了一下眉心,“这事情如果真是这样,只有两条路了,要么这个矿的股份还一直在我头上查到底,要么我把股份还给申家,却不能再查,大哥怎么看?”

“没”,申璇在被子里光溜溜的,心忖,哪有这样检查的,“不是应酬吗?”

裴锦程松了搭在申璇肩膀上的手,“小珊,怎么来了?”

上次爷爷说她没有长房太太该有的威严,任人欺凌,知不知错。

白珊站上茉园的顶楼,望向梧桐苑的方向,可她除了看到房瓦青黑,有夜灯隐隐溢光,其他一无所获。

辛甜说,能抓的时候就要抓。

再次打电话回绝裴锦瑞,她觉得自己吃错药了。

唇舌几番缠绵,呼吸,越来越急……

裴先业此时感到裴锦程怒意待发,竟怯然不敢再去对薄,气势也软了下来,“锦程,误会,误会。”

“嗯,应酬完了,就得回来应酬你。”匍在她的身上,勾起她的腿……

而裴锦瑞却恰恰相反。

“百分之五十。”

裴锦程回头看申璇一眼,见她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又看向白珊,“现在还没定。”

申璇心下一震,偏首向左,裴锦程背靠着座椅背,她只是半坐在椅子上,所以对上白珊的迎过来的清眸,非常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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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的单纯和她的城府有眼睛的人都能对比出来吧。

明明小一岁,看起来却大好几岁。真的是岁月不饶人,还是世事不饶人?

申璇知道这个家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泼妇,她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能跑到梧桐苑以外的地方闹事。

“等你们一起啊。”白珊说的是“你们”而非“你”,显得很有亲和力。

“嗯。”申凯这一声,并没有半点调侃之意,说明他很认真,“锦程,上次的事情我查到点眉目,看来是我们申家惹的仇,找你头上来了。”

裴锦程最后一句口气极重,音量拉高时双目欲瞠开一般,瞪住裴先业,“二叔,您要打人,先看清要打谁,您刚才要打的人是梧桐苑的少奶奶!裴家大少爷的正妻!未来裴家的当家主母!更是如您刚刚说的,仗着裴锦程宠着的女人!”

大不了当申璇是裴锦程以前在外面搞的那些女人好了。

裴锦程坐在书桌上,空着手撑着桌面,不禁一紧,“所以,你觉得是因为申家的矿才引来的事?”

“想去看看啊。”

白珊自从和裴锦程注册后,便不再叫申璇“大少奶奶”,而是跟裴锦程一起喊“阿璇”,她虽是个妾,但大申璇一岁,叫“阿璇”,外面的人听着觉得和睦,自己也长了威风。

她永远也不可能像白珊这么清纯,纯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学生,让她羡慕。

裴先文被拂了颜面,心感尴尬,不悦道,“我找自己儿媳妇聊点事情都不可以?!”

夜色悠懒,枝桠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星月。裴锦程晚上喝了些酒,还有些酒气,将申璇翻来翻去的看了一遍,“真没打你?”

右边是她,左边是白珊,一妻一妾,跟丈夫一起去主宅吃早饭。

后来听到楼上摔碎器皿的声音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好在大少爷赶了回来。

裴锦程洗好澡后看了一眼手机,然后让申璇先睡,他上楼查点东西。

白珊没看裴锦程,而是皱了一下鼻子凝向申璇,眸色诚恳里又难掩一瞬惊目的凄凉,“阿璇,你不是在帮锦程管理公司吗?那这段时间你就帮他多分担点,行不行?让他陪陪我好吗,我等他这么多年,这中间不苦吗?他醒了后,都没有好好陪过我一天,我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原本我和他可以在更早的时候结婚,原本他可以经常陪我,不是吗?”

申璇感觉肩上温暖的手心拿开,一阵风吹过来,将她的昏昏沉醉吹醒,看着白珊时不友好,也不排斥,“小珊,你以后不用来等我们了,梧桐苑很好叫车的。”

白珊见裴锦程眸似思虑,又低声小心的问,“难道是阿璇不肯?可我们已经结婚了。”

这样想了过后,白珊终于释然一叹。

裴锦程如实道,“公司很少加班,员工也需要休息,出差的话就不在公司。”

“锦程,这周末公司会加班吗?”白珊偏头问裴锦程。

“当然查到底。”

钟妈一惊,再也笑不出来,下人嚼舌根子在裴家可是大忌,脸上尴尬又惶然,“呃”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申璇照顾了裴锦程三年,其实很多事没有那么复杂,她还能再等等。

裴锦程心下微滞,拍了拍申璇的肩膀,“一起吧。”然后上了车,申璇跟着上去坐在裴锦程的右侧,白珊并没有争抢,而是绕到电动车的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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