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少女(1/3)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好像怨妇的眼泪，让人心情低落。

清晨，泥泞的山道上，缓缓地走来一位老人。

老人头带斗笠，用一根很粗的竹竿挑着对箩筐，箩筐里放了几种应时的蔬菜，应该是打算挑到城里去卖，那卷起的裤管上沾了不少稀泥。

雨越下越大，无奈老人只得寻一片树林林停下来躲躲。

老人把挑担放在地上，将竹竿一横，压在箩筐上，自己坐在竹竿上，

望着那天空不停下落的白色雨幕，老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除了雨打在树叶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渐渐听见由远处渐渐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

“哒，哒，哒……”

雨幕中一位华服男子撑着一把江南油纸伞一步一步地向老人走来。

卖菜老人依旧低着头，宽大的斗笠将他的脸完全遮住了，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哪怕那人已经走到了老人的面前，老人依旧没有反应，端坐在哪里一动不动。

华服男子在老人身前停了下来，开口道：“何大人，你化妆成这样，真叫人不敢相认啊！”

来人放下雨伞，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

来人是一中年男子，五官端正，举止温雅，头戴玉簪，衣着华服，腰间悬一精美玉佩，手指上戴着一只玉扳指，一身华美的衣着在这荒郊野岭显得是那么突兀。

“不愧是玉面锦衣邓羽，竟能识破我的伪装。”老人依旧低着头，平静的话语从斗笠下冒出。

“你的表演和易容都十分完美，正就是因为过于完美，才更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你见过哪位不抽烟的农夫？而且农夫的脚踝可没这么白的。”邓羽冷笑着说道。

何无罪不由赞叹道：“素闻玉面锦衣邓羽心思缜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湖中也传你的永别刀厉害非常，只要相见便是永别，我今日也想见识一下。，看看是不是想传说中的那般神奇。”邓羽毫不在意地回道。

何无罪回道：“你会见到的。”

都传他何无罪善使刀，可却没有一人见过。

邓羽又道：“我奉命前来取剑，望何大人行个方便。”

奉命?这玉面锦衣邓羽不向来都是个人吗？没听说加入什么帮派啊?

何无罪回道：“如果我说剑不在我这里，你信吗？”

邓羽意味深长地道：“江湖传言，江南首富家被盗，谎称是千年人参，实际乃是天下第一剑黑空，何大人英明神武，探案如神，追回黑空剑，却说——剑不在你手?”

何无罪一摊双手，脸上一副无奈状：“你看我这身上哪里藏的下剑?”

邓羽终于还是有些不耐烦了，道：“剑不在你手，你也必知神剑下落，今日一战难免，让我也见识见识，你的永别刀！”

言罢，便准备出手。

两人相聚不过五步，邓羽缓缓地从身上取出一支玉笛握在手中，连他的武器也是玉的。

看似随意地望着对面坐在挑子上何无罪，实际上是在寻找一击必杀的空门。

高手过招，往往就在一招之间。

一动不如一静，沉不住气的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

雨还在下，天地间仿佛只有雨声，少数雨滴从竹林的缝隙滴落，一颗小小的水滴碰巧落在了何无罪的斗笠上。

就在这一瞬间!

邓羽出手了!只见他一个华丽的转身!摘下头上的玉簪，运足手劲向何无罪射去!

“咻”的一声。

玉簪还未到！邓羽双足一蹬，借力向何无罪攻去，他的一头黑发没有玉簪的束缚随风飘飞！

他的速度已快到极致，连人带玉笛追着那流光一般的玉簪飘飞而去！

何无罪就算挡得住玉簪，也躲不过他手中的玉笛，他一出手便是杀招，不给何无罪逃脱的机会！

……

雨停了，天空却依旧灰暗，秋风袭来，如丝的凉意直往人的心里钻，一场大雨刚刚结束。

雨后的竹林里寂静而又潮湿，泥泞的松软土地上到处是四分五裂的蔬菜，一根根断裂的翠竹四处散落，有的斜斜地搭在其他的翠竹上，有的倒落在地上，地上四处是凌乱的脚印，一片打斗过的场景。一具尸体平卧在地上，旁边一把油纸伞静静躺在水洼中。

何无罪实现了他对邓羽的诺言，让邓羽见到了他的刀。

这个世间面前为止唯一见过何无罪永别刀的人只有将死的人，邓羽也不例外。

在邓羽身体将要倒下的最后一刻，亲眼看见了插在自己胸口那一把被称为“永别”的刀。

刀柄缠着上一圈圈的金线，刀柄末端还镶嵌了一刻夺目的宝石，整把刀精雕细琢，造型优美华丽。

很难想像这是一把杀人的刀。

它是那么的美！

看上去是那么的华而不实！

它本应该出现在那些王公贵族的手中，用来耍帅炫耀，而不是用来取人的性命。

邓羽死前那瞪大的眼睛是他最后对这把刀的惊叹……

离不远的一棵歪脖树下，威名远播的何大人现在正狼狈地倚坐在树下，胸前鲜红一片，滚烫的血液不停地从胸口喷出。

显然现在的何无罪伤得很重。

他右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左眼，指缝间正流出青红的液体，很明显他的这眼睛已经不可能再看见光明了。

胸前的伤口是被邓羽的玉笛所伤，而他的左眼也是被邓羽的戒指给打瞎了。

邓羽怪不得叫“玉面锦衣”，原来他全身上下的玉器全都是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