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咱们回来了。”是的,回来了,正如方才的棋局一般,回来了便有无数可能。

老爹守卫疆土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老爹是实打实的守卫了一方百姓安宁,为启泰立下了赫赫战功,他原本是该风风光光回来的,而非像如今这样,带着屈辱与隐忍,奔赴等同于被圈进与监视的未来、需要束手束脚顾及着他人的眼光而活。

这并该是功臣待遇,蔚蓝面色柔和,眉眼间也带着笑意,可心中的锐气与战意却是横生,他们回来了,即便他们要面对的那人手握生杀大权、即便这泱泱启泰对她来说依然陌生、即便她如今渺小不值一提,可那又如何?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愚公能移山,蔚蓝自来护短,最是见不惯心思歹毒立身不正之人,又何况姜泽与谢琳是实实在在的动到了她头上,也动到了她在乎的人,如此狭隘狠毒的帝王,继续下去只能是为祸百姓,对蔚蓝来说,完全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蔚池大约也猜到蔚蓝的想法,他心中感慨的同时,又伸手摸了摸蔚蓝的脑袋,轻笑道:“是啊,回来了,这里毕竟是咱们的家,等下到了,囡囡先到梧桐苑休息,接下来的几日,咱们大概难得清闲了。”

蔚蓝点头,如今谢琳与姜泽是还不知道她活着,所以她暂时能得清闲,等消息传进皇宫,她的清闲日子大约也就到头了,说不得还要被召进皇宫。

可想到蔚家二房,蔚蓝又笑了笑,道:“我估摸着也没什么机会休息,好在咱们路上休息得不错,爹爹不用担心,我身体比很好,等下到了大门口我会让人去叫门,爹爹便在马车里休息如何?”

老爹与蔚桓毕竟是血缘兄弟,还有个陈氏在,倘若蔚桓要与老爹叙兄弟情,陈氏又厚颜无耻的用孝道弹压老爹,再加上谢琳与姜泽帮腔,以老爹如今的处境,难免会束手束脚,还不如让她出面。

这是闺女想护着自己呢,蔚池闻言心中微暖,他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扬眉道:“傻囡囡,你不是要藏拙么?此番若是由你出头,可就与咱们原先的计划矛盾了。”再则说,之前是他不在,才会让一双儿女受委屈,如今他回来了,若是还让自家闺女在前面冲锋陷阵,那他这个当爹的,也未免太过窝囊。

蔚蓝想了想,笑眯眯摆手道:“爹,女儿并不委屈,只此事并不适合爹爹出面,原因有二,爹爹听听看有没有道理。这一来,之前女儿与阿栩之所以会离京,全都是被蔚家二房逼迫,在这点上,不独上京城的百姓清楚,就连谢太后与姜泽都是默认的,谢琳让陈氏和孔氏禁足、姜泽暂时撸了蔚桓的职务、孔氏在曦和院走水之时处死了两个婆子,这便是证据。有仇不报非君子,女儿与陈氏孔氏有仇,就只差撕破脸皮了;而陈氏与孔氏又都是内宅妇人,若爹爹与她们对上,首先在身份上就不对等,会有仗势欺人之嫌。”

蔚蓝没说的是,即便是老爹如今落魄了,可那也是骁勇善战的三军将领,属于老爹的战场绝非后宅这方寸之地,哪有让当朝一品将军,去跟继母与弟媳妇儿撕逼的道理?尤其是面对着陈氏与孔氏这样的贪婪狠毒又没脸没皮的滚刀肉,说出去不过是降低老爹格调,徒惹人笑话!

在信得过的人面前,蔚蓝向来直脾气,如今面对蔚池,蔚蓝干脆连面子功夫懒得做了,什么祖母和二婶,对她来说全都是扯淡。陈氏和孔氏要谋害她与蔚栩的性命,娘亲的死也很可能有这二人的功劳,若是她还能忍气吞声的叫陈氏祖母,叫孔氏二婶,那她也就不是蔚蓝了,她应该叫忍者神龟。

蔚池对这称呼恍若未闻,听罢含笑点点头,蔚蓝见状又继续道:“可由女儿出手则又不同,陈氏与孔氏原本就害过女儿与阿栩一次,上京城里几乎人尽皆知,就算女儿与她们对着干,百姓们知道其中原委,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不会轻易说我不孝。

这事就连谢琳与姜泽都不好插手,毕竟有之前的旨意在,倘若他们此时帮着二房撑腰,那便是自打嘴巴。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母子二人真的拎不清,只怕斥责女儿的圣意还没下,流言便会一面倒,姜泽与谢琳逐利,在没绝对好处的情况下,又如何会赔上自己的名声来帮二房?

如今爹爹重伤未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是爹爹的女儿,爹爹将大房的庶务交给女儿来处理,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事儿谁也说不出个好歹来。”

她说到这顿了顿,看向蔚池认真道:“且只怕爹爹伤势越重,姜泽才会愈加放心。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女儿与阿栩在谢琳与姜泽眼中,原本该是已死之人,可如今却活着回来了,此事便是有玄清师父出面,也仍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谢琳与姜泽必然不会相信这个说法,可他们也不能马上将女儿与阿栩杀了,总是要忍忍的。

相比于女儿出色,他们自然是更希望女儿声名狼藉,若是女儿毛手毛脚的沉不住气,小小年纪便泼辣粗鄙,这岂不正合了他们的心意?所以,算下来,这事还是由女儿出面更好,这与咱们之前的计划也并不矛盾。大不了等将二房清理出去,爹爹再找个由头将女儿罚去庄子上思过,如此正好顺理成章。”

这事儿蔚蓝在安平镇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否则从柳园镇出发时,她也不会将蔚池请到自己的马车上。蔚池听完后轻叹了一声,便是他自诩周全,也不得不承认蔚蓝的想法更切合实际。可


状态提示:第8章 回府--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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