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氏大怒,顾不得眼睛,双拳挥出,周围围上来想要趁着他瞎了捡便宜的士兵们纸鸢似的飞出去。
他大步踏出,每一步便令大地隆隆颤抖,士兵们如蚂蚁一般被践踏,很快血肉模糊,死伤无数。
防风三也出手了,他一拳便集中了防风氏的胸口,防风氏一个趔趄,怒喝:“防风三,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巨人一族,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叛徒……”
防风三不做声,又是一拳挥出,防风氏怒不可遏,再不留情,一招下去,防风三的心口便裂开一个大洞,可是,防风三反手一拳,防风氏也无法躲闪,竟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防风三身子摇晃,巨大的身躯往后就倒,防风氏也站立不稳,鸾凤和鸱鸮从天而降,扑棱着翅膀俯冲下来,很快,防风氏的头脸便鲜血淋漓,周围的士兵见机不可失,一拥而上,大费高声道:“牛皮绳……”
特意打造的牛皮绳,何止百丈?为的便是此刻派上用场,防风氏这才明白,原来大禹王杀自己之心早有,准备都如此充分,可是,他也来不及反抗了,浑身的元气就像散架了似的,好像空有一身力气,再也用不出来。
坚韧的牛皮绳将他牢牢绑缚,他越是挣扎,手脚越是酸软,到后来,骇然就像饮酒之人,飘飘然,昏昏然,只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这伤,并不来自于地上已经死掉的防风三。按理说,自己一拳是打不死防风三的。
而且,防风三来得如此蹊跷。
他虽然粗豪单纯,但也知内有诡异,自己被谋害了,不由得用尽力气大喊:“是谁暗害我?是谁?”
大禹王干咳一声,看着被绑缚起来的防风氏,高声道:“拉下去!”
防风氏大怒:“大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暗害我?”
大禹王厉声道:“你故意迟到,藐视大夏,又恶意损坏九鼎,破坏万国大会,实是居心叵测……”
他一挥手:“将这厮拉下去!”
“大王,我不服……”
防风氏急了,他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岂不是做一个糊涂鬼?他大叫:“大王,我是被人陷害的,快放了我,让我先找出那家伙,再向你告罪……”
防风氏虽然眼睛瞎了,又被牛皮筋绑得死死的,可是,他勉力提起最后一口气,死命挣扎,双脚一跺,也地动山摇,以至于周围人都担心他把皮筋挣断跑出来。
大费见大禹王眉头紧皱,他上前几步,一把大刀就戳在防风氏的胸口——恰恰正是人的左心房之处,防风氏闷哼一声便失去了挣扎的力量,重重瘫软在了地上。
大费厉声道:“拉下去!”
大禹王微微松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布布的尸体,高声道:“本王早前答应了防风三,虽然他不幸牺牲,但本王言出如山,今后,无论谁就任防风国首领,都可以得到西北九万里疆域!。”
这是大禹王第一次捉拿方国首领!
这也是大禹王第一次超大规模lùn_gōng行赏——九万里江山,谁不喜爱?纵台下万国,疆域能达到九万里的,几乎万里挑一了。
他们听得大禹王这话,又是歆羡又是震惊。
此时此刻,大家才深刻意识到,大禹王已经和以前不同了——如果说,以前他只是松散的部落联盟的首领而已,但现在,他货真价实是大夏之王,万国之王!
一言九鼎。
万王之王。
纵然有防风氏和破裂的九鼎这个闹剧,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权威,大家反而更添敬畏之心。
高台上,大禹王的身影忽然很威严傲岸,他浑身散发出的那种霸气,令一切的嘈杂再也不敢扩散。
大禹王却扫了一眼坏掉的那只九鼎,皋陶应声道:“不破不立!!!待得万国大会之后,不妨重新锻造……”
大禹王听得这话,真是大合心意,他哈哈大笑:“是了!本王治水几十年,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失败才获得成功。今日区区一鼎失败又如何?”
他提气纵声道:“将这堆破铜烂铁都扔了!待得万国大会之后,各国再献上黄铜,重新锻造完美九鼎!”
台下诸人莫敢不从,齐声道:“诺!”
大禹王睥睨四周,一股前所未有的霸气油然而生,忘记的慷慨陈词滔滔而出,他神思敏捷,口若悬河,“我大禹乃黄帝的嫡系,颛顼的玄孙,受之天命,一统天下,万国大会之后,便是为了让全世界人民更好地生活……”
他看了看台下众人,朗声道:“众所周知,天下皆是黄帝的子孙,只因为漫长的岁月变迁里,大家分散各地,口音各异,甚至风土人情也各不相同,但是,这些只是形式上的东西,完全不重要,根本上,大家是同宗同源,我今日能忝列大夏之王,也正是为了继承黄帝的遗志,让同宗同源之人停止厮杀,如此,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群臣慑服,台下,呼声如雷。
“大禹王!”
“大禹王!”
“大禹王!”
……
大禹王所有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遥想当年黄帝一统天下时的盛景,纵然再是谦逊之人,也油然一股飘然自豪之情,从此,自己也将和那些古老的伟人一样,成为最伟大的历史人物之一。而且纵然黄帝之时,也没有万国大会这么盛大的场景。
他的目光落在三皇五帝的灵牌上面,很快就要进行到公祭的环节了。
祭司已经在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