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冲出这团白色物质的一瞬间,我们的行动节奏将产生极大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就是将当前这种僵持的情势改变的契机。

视网膜屏幕规划着一条条穿插在小丑怪物之间的行进的路线,这些路线并非固定的,供以穿梭的间隙稍纵即逝,通过链接这些点状间隙构成的路线也随之产生变动。小丑怪物的数量极多,但只要不是每一个都紧贴在一起,就会产生缝隙,但是,这些缝隙也并非每一处都可以利用,必须考虑小丑怪物们的站位,攻击姿态,行进惯性,乃至于右江的行动模式等等,经过种种预先设置的过滤条件的筛选,最后剩下的可选数量就不多了。即便如此,利用视网膜屏幕对景物环境进行观测的时候,路线图仍旧以自身为中心,如蜘蛛网般扩散出去。

我便如同盘踞在这张蜘蛛网中的猎食者,每一根丝线的变动都会这具义体变得十分敏感,而这份敏感恰恰是我能够在这般密集的敌人群落中,携带秘书、女仆和丘比高速移动,却游刃有余的先决条件。

我追逐着右江,右江试图拉开我们的距离,往往利用突然插入我们其中的小丑怪物将我们彼此分割开来。她能够仿佛预知了周遭敌人行为的利索行动从最短的距离穿过小丑怪物的间隙,而我的脑硬体虽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进行敌人行动路线的预测,从而达到类似的风格,但是,这种预测也并非是百分之百可以成功的。右江每一次都能成功通过视网膜屏幕中显示出的最便捷,风险也最高的路径,然后,这条路径就会因为小丑怪物们的连锁反应而封死,有时我也会在她之前踏入这条路径,但并非每一次都能规避风险,右江通常会在这种时候设下陷阱,一旦她改变自身的行动。这条路径就会变成死路,让我不得不重新周旋一番,不断更改新的路线。

总的来说,我、右江和小丑怪物的行动,都会对彼此的行动造成连锁性的干扰。小丑怪物每每在这种干扰下冲撞同伴。是对这种连锁反应最为迟钝的一方。我的脑硬体出于高效率的数据处理能力,能够对这种干扰进行一定程度的规避,但也并非每一次都可以成功。而之所以说右江“仿佛能够预知周遭敌人的行为”,正是因为她每一次都能成功。在她的面前,似乎就是一条理所当然毫无干扰的路线,如果她偏离了这个路线,就是为了设下陷阱,之后。敌人对这个陷阱的反应,又会促成另一条展现在她面前的通畅小径。

右江的疾驰展现出来的这种流畅性,抵消了伪速掠为我带来的超出所有人的速度,因为我不得不走更多的冤枉路,以摆脱右江的恶意陷阱。我们之间的距离时而拉开,时而靠近,有时仿佛再前进一米就能抓住她,但实际上,这个距离从来都没有缩减到触手可及的地步。就像是一条无限接近却绝不重合的双曲线。

我们通往纺垂体机器的路径绝非是一条直线。我们彼此穿插,盘旋,就如同跳着一曲双人华尔兹。虽然是敌人,但是在这般双双奔驰,接近又拉开。捕捉和逃离的过程中,我不由得滋生出一种不想就此停下的感觉。右江没有进行多余的攻击,我也逐渐放弃了耍小手段,所有远距离攻击。包括枪械子弹、女仆的刀光和秘书的禁锢能力,在她那种仿佛预知了我们和小丑怪物所有人的行动规律的力量面前。都只是小手段而已。

想要拦截她,就必须依靠近身攻击,越是靠近,对她的影响就越是巨大,毕竟,就算能够预知,但预知本身到作出反应,以及反应过来后做出动作,是一个完整的过程,仍旧是需要时间的。红衣女郎的闪现能力只所以可怕,就在于,她省略了行动过程,在反应过来的同时就产生了动作的结果。右江不是红衣女郎,也幸亏如此,否则,她们两者的能力相结合,在某种程度上就已经利于不败之地。

理论上,只要距离足够接近,就能够将右江的反应和行动时间进行压缩,让其明知道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如何在对方可以预知己方行动的状态下,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亦即,不让对方知道自己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接近她,或是让对方在明知道己方的打算下,也仍旧不得不让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仍旧需要更多的思考和试探。

我已经做过许多次尝试,但是,至今为止,我和右江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仍旧是个不争的事实。包括利用身边的女仆、秘书和丘比,都没有一次达成目的。在群敌环绕的情况下,尤其当前我们已经来到比女仆自己前进的进度更远的地方,女仆无法独自承受这个地方的压力,其他人更加如是,这让我不得不在利用她们的方式上更加谨慎。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次实验性冒险,就让这些仍旧具备联手可能性的人们毫无意义地在这里丧生或重伤。

我和右江在往返交错的奔驰中,距离白色物质的尽头越来越近,一旦离开这片束手束脚的白色物质,再前进百米就会抵达纺垂体机器所在的地方,虽然它所在的位置已经超出了连锁判定的距离,但是,之前已经目测过的数据仍旧将这个目标在全景视角中标注出来。

百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虽然越是向前,小丑怪物们的疯狂带来的压力就越是沉重,但是,按照目前测算出来的压力递增的幅度,脑硬体仍旧给出了抵达彼方的预计时间,最理想最快速的情况下是一分钟,最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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