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宋扬名也有此疑惑,总觉得她逃脱得太轻易,却又毫无头绪。

自昨晚查到彩心之后,黎南枫就开始琢磨,她究竟是谁指使,私下里还让人打听过郡主与彩心的关系如何,得来的结果是很一般,彩心是伺候太夫人的,郡主与她接触相对较少。

黎南枫认为,除非是像细雨那般贴身的丫鬟,才值得郡主去相护。关系平平之人,不值得她冒险,偏偏她昨晚维护了彩心,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最大,喻疏婵维护的其实不是彩心,而是她背后之人!

听罢主子的分析,宋扬名恍然大悟,“王爷是说……庆王殿下?”

道罢又觉似乎有些不妥,说出这话不就等于间接承认郡主维护庆王嘛!暗恨自己嘴欠的宋扬名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忙拱手请罪,“属下失言,王爷恕罪!”

“何罪之有?”喻疏婵钟意王叔黎东岳可谓是平阳城中半公开的秘密,宋扬名知晓也正常,反正在黎南枫看来,这不过是小姑娘家的梦而已。

试问谁人不做梦?醒来后也只是回味一番,依旧要继续脚踏实地的向前走,而他就是她余生的路,只能由他牵着手前行,黎东岳对她而言永远只是触碰不到的虚无,他根本无需忌惮,是以并不怪罪下属,就此揭过,继续讨论正事,

“这会子风头紧,估摸着彩心暂时不会跟她的主子联络,但也难保她不会冒险,是以庆王府那边给我盯紧点儿,还有四王叔荣王那儿,也派人盯仔细了!”

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都不能放过,毕竟当晚跟东昌三皇子在一起的是他黎南枫,若是查不出凶手,那他就得负全责,皇祖责罚还是小事,他最担心的是此次和谈的成败,两国本就有摩擦,邻边西象国又虎视眈眈,再三进犯大启边境,大启本是想拉拢东昌,共同对抗西象,一旦和谈失败,东昌很有可能转投西象,反过来对付大启!

是以三皇子之伤不能白受,幕后主使者必须揪出来,严加正法,以示诚意,这和谈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今日他已入宫拜见皇祖,保证七日之内必能查个水落石出,东昌使者们才勉强接受,愿意等待,如今彩心失踪,线索暂断,前路一片灰暗,黎南枫不免懊悔,昨晚实不该给喻疏婵面子,任她妄为,若然直接抓走彩心,也不会出此等岔子!

原本很容易做到之事,当时怎么就头脑一热答应暂不追究呢?然而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只得再另寻他法去追查,黎南枫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是狐狸就算藏起尾巴也掩不住骚气,顺着追踪,总该有线索。

在府中养伤的喻疏婵颇觉无聊,不过是小伤而已,竟不断有各处的人过来送补品,安王那种好面子的自然也送了,疏婵只让人搁在一旁,连拆都未拆,一心期盼着她的九王叔会不会派人送东西来,苦等许久又是失望的一天过去了,没等来九王叔倒是等来了她的大哥。

喻观山一进门就面色沉郁,质问她为何瞒着彩心之事。不敢再隐瞒,疏婵只得交代事情原委,他晓得这妹妹有些小性子,却没想到她竟能糊涂至此,怒指着她咬牙恨道:

“事关重大,你怎能独自做这种危险的决定?可有想过万一被揭发又当如何?”

心知自个儿有错在先的疏婵气焰明显没那么嚣张,撇着小嘴撒娇装可怜,“那她说她是九王叔的人,我害怕九王叔出事嘛!”

“她说你就信?明显的利用你都看不出来?”

她才管不了那么许多,“事关九王叔,我不能冒险。”

但凡碰到和黎东岳有关之事她就犯糊涂,连喻观山都看不惯,“你将人家当成至宝,人家又可曾对你怜惜?疏婵,你可知皇上赐婚意味着什么?君无戏言,不可更改,即使你再拖几年也只能嫁给安王,没有其他的可能,就当大哥求求你,能不能清醒些,不要再为九王叔办这种傻事!”

九王叔不喜欢她这事儿,她自己知道,自己难过就好,就是不喜欢听旁人说出来,窘迫令她脸颊通红,似被人打了耳光一般,火辣辣的疼,倔强的扬起小脸吵嚷,“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不需要你们来提醒!”

“平日里你怎么使小性子都无所谓,我管过你几次?但是在关乎家族的大事上你能不能留点儿心眼儿!

彩心的事皇上已然知情,也晓得她是躲在咱们郡王府,今日当着众臣的面质问为何刺客会在王府躲一夜,还能挟持庆王!你让我怎么说?说你包庇彩心,藏了她一夜吗?这要是追问下去又该如何解释?满朝文武只会认为我们勇郡王府有问题你懂不懂?”

兄长的连番质问迫得疏婵无言以对,这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颇为愧疚,垂眸拧着手帕小声辩解,“当时我也不晓得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只想着等九王叔过来问清楚之后再做决定,哪知彩心会突然劫持九王叔,闹出这么大动静,才惊动了皇上。”

原本是想训她的,可一见她这楚楚可怜的忏悔模样,喻观山又不忍斥责,毕竟她只是个小姑娘,哪里懂得顾全大局呢?哀叹一声,喻观山竟不知该如何了!


状态提示:6.闯下祸端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