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记没直接回答,只是说:“你人先过来再说。”

得到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马德邦便紧张起来了,心想恐怕是张书记没帮自己说通吧?怔了片刻,“哦”了一声,说:“好的。”张书记那边就挂了电话,马德邦更加意识到情况不妙了,不由得紧张极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马德邦简直死的心有了,真是后悔昨晚自己为了逞一时之能帮助赵得三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尽管郑秃驴的那些丑闻他刚说出一个头就被张书记捂住了嘴,但肯定是因为那些话才激怒了郑秃驴的,要不然那家伙昨晚也不至于在那么多人面前象一只疯狗一样追着自己咬。

起身怀着极其紧张不安的心情朝郑秃驴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心跳极快,这十几米远的距离,好像是踏上了黄泉路一样,令他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随着离郑秃驴房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马德邦感觉自己的两腿越来越不听使唤,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迈不开步子,又像是没有了一点力气一样,不足以支撑身体朝前走。

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郑秃驴的房间门口,门半遮半掩,里面传来郑秃驴极其生气的声音:“张书记,你说这个老马,昨晚竟然当着那么多人不给我面子,我和他喝酒是看得起他,他还真是拿豆包不当干粮。”

“老郑,行啦,消消气,男人嘛,大度一点,再说你要是和老马闹得不可开交的话,一来是影响也不好,二来可就是我的失职啊,没调节好领导之间的关系。”张书记若不是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也懒得管这些吃力不讨好还容易得罪人的烂事,不过想到昨天晚上其实发生那样的事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讨好郑秃驴,一个劲的帮腔怂恿其他人和马德邦喝酒,倒头来把马德邦给灌得烂醉,丧失了理智,才导致了冲突的发生。

“张书记,我今天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然我可不打算和马德邦对话的。”郑秃驴说。

躲在门外心里七上八下的马德邦听见郑秃驴这么说,紧张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才轻轻敲了敲门,脸上强挤出自然的笑容。

“进来吧。”知道是马德邦来了,郑秃驴没好气的说。

马德邦推开门,唯唯诺诺的走进来,脸上堆满假笑,呵呵的说:“郑主任,张书记,都在呢。”

郑秃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张书记给马德邦挤挤眼,他便有些尴尬的讪笑着向郑秃驴主动承认昨晚的错误:“郑主任,我过来给你就昨晚的事道个歉,因为喝多了酒,发酒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是我的不是,还望郑主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郑秃驴气呼呼的看了他一眼,抽着烟什么话也不说,好像对马德邦的话充耳不闻一样。

张老头见郑秃驴的反应和刚才答应自己的话有些出入,这马德邦来都来了,郑秃驴的反应却是这样,让他也觉得很没面子,便讪笑着劝慰说:“老郑,你看老马都拉下脸亲自上门来给你赔礼道歉了,你们都是单位领导班子的成员,从大局出发,都是吃国家饭的,要团结协作才能干好工作啊,就别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啦。”

马德邦知道昨晚那么深刻的得罪了郑秃驴而得不到原谅的话,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这老狐狸抓住小尾巴找麻烦了。为此昨晚都已经给这老狐狸下跪了,今天还有什么拉不下脸的呢,于是微微欠着身子,态度极其陈恳的说:“郑主任,您要是觉得咽不下那口气的话,您打我两个嘴巴都行。”

“照着昨晚的气势,我还敢打你两个嘴巴,恐怕我动你一下你都敢吃了我!”郑秃驴斜睨了他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尽管语气很轻挑,但已经让马德邦看到了一丝曙光,趁势出击,脸上带着讪笑,微微低头哈腰样子俨然一副奴才相,说:“郑主任,您看您说的,我昨晚实在是喝醉了,发酒疯,要不然您给我一千个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啊,您要是不打,我自罚两个耳光。”说着在自己脸上抽了两个耳光。

要想在中国官场之中生存,必须掌握并熟练运用这几个词汇:委曲求全、苟且偷生、能屈能伸。马德邦能混到省建委副主任的位子上,自然对这几个词的真谛了解的很透彻。现在所面对的这个处境,就是运用这几个词语最好的时机,而他也正是在此时见郑秃驴稍微有所动摇便见缝插针,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批评,态度极其陈恳的向郑秃驴认了错。

尽管郑秃驴的心里根本不可能因为马德邦的一两句虚伪的道歉和看他自己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就原谅了他,但碍于张书记的面子,还是松了口,缓和了语气说:“行了行了,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我郑良玉不是那么小鸡肚肠的人,昨晚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马德邦一听郑秃驴这样说,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眉目之中的忧虑之色也淡了不少,讪笑着恭维说:“郑主任,您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您不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我就放心啦。”

郑秃驴斜眼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警告他说:“老副主任,我可给你打个招呼,像昨晚那些没凭没据的话千万不要乱讲!乱讲话要出事的!”

马德邦讪笑说:“那是我喝醉了胡言乱语,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都是胡言乱语,胡说的。”

马德邦是个聪明人,明白郑秃


状态提示:不变初心--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