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仙侠修真>一名隐士的前半生>第一百八十章 消失的文明
你在祭师那里,听说过大洪水的传说吗?”

他点点头,说到:“他说过,我们这个民族,诞生在大洪水之后,那一天,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在天上。”他随后笑了笑:“当时我小,也只记得这些了。”

如果我那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这个民族的传说就从那次大洪水开始,洪水以前的两个神画,只是祭师,或者说是梦中的我,对淹没前的记忆。如果那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为什么会在我梦中出现,在千万年之后,穿越如此遥远的时空?

巨大的秘密!

妍子也感受到神圣,她盯着第三幅画出神。离开时,她竟然对那幅画和画画的年轻人,分别鞠了一躬。

我们到访过的另一个村子,在竹林环绕的小山坡上,那里正赶上有老人去世。一群人在老人的灵前打跳,唱歌跳舞,犹如节日一般。这让妍子很不理解:这是喜事还是丧事?

我觉得这有庄子的遗风,鼓盆而歌。因为亲人离别了尘世的痛苦,有了声中,严肃而充满神圣的色彩,对生命的敬畏、对死亡的祝福。

我想起了莫言在《红高梁》中,主人公的娘去世时,主人公所唱给逝去母亲的歌谣:“娘,娘,上西南,宽宽的大路,长长的宝船。”这种愿望和祝福,才是最深沉的爱,当时我读到这一段的时候,热泪盈眶。

在一个纳西族村子里,我们寻访到一个人家。家里当时有两个女主人,一个男人。在说明来意时,中年女主人把我们迎进了屋,屋内火塘边上,坐着一个老太婆,中年女主人介绍,这是她母亲,我们赶快致意。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游历,我们知道,在纳西族人的家庭中,保留着许多母系氏族的习惯。母亲是最大的,父亲不管事,在过去,有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在哪里,过去走婚的习俗,在今天已经不多了。冬天在火塘边最重要位置坐的,一定是个老太太,她是这个家最重要的家长。她礼貌地请我们坐下,让女儿给我们水喝。但她的话我们听不太懂,我们主要和她女儿交流。原来中年女主人还是有两个孩子的,都在丽江城里做事,现在家里就她们母女,还有孩子的舅舅。当我们到侧屋,看到孩子的舅舅时,他正在念经,只是简单地跟我们点点头,就继续他的功课了。

在丽江,有时女人的强悍是超过人们想象的,男人倒像是花瓶。有人说在过去很多年前,纳西族的男人一生只有七件事:琴棋书画烟酒茶。也许,你以为他们过得很幸福,其实不然,他们对自己的命运甚至婚姻,都没有多少话语权的,如同旧社会中国内地的妇女。

还有一个小故事,说是那个外国人,上世纪初来到丽江。他在路上看到一个情景:一个女人背着沉重的柴火,牵着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小伙子。外国人生气了,上去质问那个小伙子:你没风度,怎么叫女人如此辛劳、你一个男人还心安理得地骑在马上?谁知,他并未迎来妇女的赞赏,反而受到对方的责备:我才不愿意累着我的胖金哥呢!

厉害不厉害,纳西的女人,把男人当宠物养!

在云南众多的少数民族中,至今保留有母系氏族传统的民族很多,这与他们生活的方式有关。从原始社会的形态来说,从母系到父系氏族的发展,是人类从采集为主向狩猎为主的社会表现。在云南,这个物产丰饶的地方,采集是可以养活人口的,而狩猎,在高原,在雪山,收获不多,成不了劳动生产的主流,妇女们擅长的采集,就成了家庭生活资料的主要来源。按基本原理,有作为才能有地位,所以,女人就有地位了。当然,在另一方面,除自然条件不利于狩猎外,还有两个方面的原因,让男人的地位没有显现出来。第一,战争。云南山高坡陡、崎岖难行,部落之间的交流本来就少,大山与大河天然将部落隔离了,所以发生冲突和战争的机会就少,男人作为战士的作用体现的机会也就少了。第二,工具。在狩猎中,随着工具的发达,狩猎的成果也就大大增加。这里最主要的是金属尤其是铁器的发明和运用,这比中原地区晚得多,所以,当铁器传入云南大山时,已经进入了农业时代,狩猎朝代已经过去了。

男人的力量如果不体现在生产上,那么,最多当一个勇敢的花瓶。男人的艺术体现于文化,男人的力量体现在夜晚。

但是,另一个职务天然落在了男人身上:沟通神灵。男人们有更多的时间研究宗教,因为最早的祭师,就是男人。

最早的祭师是男人,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来的?我确实没有过硬的证据,但我内心就是愿意承认这个结果,因为我的那个神秘的梦,我自由心证。

联想到我们内地,中华文明的传承方式也在渐渐消失,幸亏我们发明了伟大的汉字。中华文明是农耕的文明,对土地的崇拜,是因为我们太依赖它了。农耕文明中,土地耕作的田园,成了我们文化记忆中最主要的内容,在这种文明生存的人,朴素的共同的生活方式就是:耕读传家。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陶渊明这句话,虽然是在他对仕途失败时的自我安慰,但谁有能说他不是真正地爱丘山呢?田园牧歌的审美情趣,占据了几千年来中国人的价值核心,就连“山果居”,也是迎合这种需求而建的,当然还有今天的农家乐。

中国人刚刚进入工业化时代、刚刚接受商业文化的洗礼。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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