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见鬼!那是……行星级!!”眼望着光幕上不断拔高的能量曲线,值日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第一阵列!后撤!!”
“快跑,那是行星级的怪物!”
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值日官发出警告的同时,一个践踏者的身影已经跨越了数百公里的距离,一头撞到了一名星盗的身上。可怜那星盗也是身材魁梧的大汉,身上更穿着厚重如铁块的超重型防御铠装,却被这践踏者一肩顶穿了胸口,足有碗口粗的骨刺从他的前胸穿入,后背穿出,上面的骨纹上沾满了血液与肌肉纤维。
鲜血如喷泉样在星盗的背后溅射,拉出一条长长的红色血线。
星盗呆滞着,如同木偶般一点点低下头,望着自己怀中的这个狰狞怪物,脸上露出奇怪,恐惧,却又遗憾的表情。
而在他的胸怀里,却想起一声低沉的嘲讽。“蝼蚁,应该滚回自己的蚁窝。”
砰的一声,星盗的身体从中撕裂,被那践踏者的骨刺生生切成了两段,鲜血和内脏从中pēn_shè,践踏者却仰起头,发出无声的咆哮。背后数十根脉管毫不留情的插入了星盗的尸骸,开始大肆吮吸起来。哪怕隔着数千公里的星空,人们也仿佛能听见那些脉管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
“他在干什么?”一个星盗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感觉浑身发冷。
“捕食。”另一个星盗回答。眼中闪过一抹难以遏制的暴戾。“进餐,吃饭,还要我说的更详细些吗?”
话音中,他一把拗断了怀中那个马塔的脖子,然后在零距离将电磁炮的炮口塞进了马塔呲牙咧嘴的口器。“蝼蚁?”
轰。强劲的反物质弹将那只马塔轰成了残渣。
不过虽然这名星盗表现的很强,战场上的态势却对人类极端不利。本来一次性陨星级征服者‘马塔’就已经够麻烦了,突然多出了数百名行星级践踏者‘吉塔’几乎就是对人类的摧残。要知道就算没有规则和能力。单纯的能量位阶也是压倒性的优势啊……更何况此刻出现在第一阵列的人类全部都是低级战士,最高不过是陨星。
人类舰群。几乎第一时间就给逼上了绝路。
“议长阁下,出动主力吧。”花园里,萨尔琼斯低声建议道,同时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作为人类的议员,亲眼看着无数棒小伙子战死,不管是佣兵还是星盗,不管是曾经的敌人还是同伴,萨尔琼斯都觉得无比难过。到了他这个层次一般的是是非非已经不再影响什么了。他在意的是整个人类,整个种群的延续与存亡。
这是议员必须的素质。
只是,他并未得到议长的回答。在他眼中,这个睿智的老人就这样立于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脚下的战场。星空在他的脚下延伸,一直到无限之外的尽头。
“萨尔琼斯……”寂静中,议长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你我都知道,这是一次试探,蕯沙族有克罗迪尔的传承。先进的生体调制技术,我们消耗不过他。就算有再大的人口基数,我们的战士也无法和流水线下来的量产品相比。对于我们。那是一个生命,有父母,有同伴,有成长,有色彩的人生。但对于他们,只是一堆毫无价值的碳水化合物。”
“让我们的战士回来吧,这场战斗,就算蕯沙族得逞了。他既然想看,就让他看。”
“安排名单。级别恒星。”
“是!”萨尔琼斯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蕯沙族成功了。他不是想试探吗?那就让他试探个够!到了这个时候,人类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去遮掩什么。已经第六层奈落了,就算再遮掩,第七层奈落也必将是图穷匕见的时候。为了这一刻人类等待了多少年,积累了多少年?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的喊一声‘不’?
也许,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但蕯沙族的突袭已经让他们别无选择。
想到这里,萨尔琼斯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智脑……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插入了两人的思感中,平淡的说道。“请等一下。”
“谁?”萨尔琼斯瞳孔猛然收缩。随后惊讶的问道。“血瞳?”
“是我。”
星空中,诸神之黄昏的舰首,血瞳静静的伫立着,脚下是巨大而夸张的战舰。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黑雾,披风被汹涌的气息排斥的猎猎飞舞。他的目光很平静,平静的看着前方的战场,看着那一群群面目狰狞的‘马塔’,和魁梧强力的‘吉塔’。轻声说道。
“也许,我可以帮你。”
“你让我很欣慰,我的孩子。”花园中,议长突然笑了,没有在意血瞳的思感如何会嵌入他与萨尔琼斯的频率,只是淡淡说道。“我等待这一刻已经许久。我想,这也是你最合适的舞台。”
“你没有对我下达任务。”血瞳说道。
“我只是不想强迫你。”议长回答。“你是克罗迪尔的传承,任何强行加于你的命运,都是一种侮辱。我尊重你的选择。”
血瞳的面孔微微抽搐了下,终于露出一丝动容。
这才是议长,那个慈祥,包容,又胸怀广大的老人,也只有他这样的胸襟,这样的眼光,才能容忍血瞳的桀骜,获得血瞳的认同。血瞳的身份早就被议长所知,但议长从来没逼迫他做过什么,也没有强加给他什么。就是那些任务,也不过是培养和锻炼他的过程……这是一个孤独的老人,哪怕在最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