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她居然会这么想!”
林知书瞪大眼睛,花容色变,掩嘴捂脸,满脸诧异的看着沈崇。
在沈崇与她说了这件事后,林知书便是这表情。
欣欣会因他人的际遇而伤心流泪,是好事。
但她后面说的话却显得滑稽与荒谬。
谚语故事看似可笑,可如果发生在自己女儿的身上,便让人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了。
这里面透露出的问题很严峻,不能轻视。
林知书靠在门框上,震惊之后陷入长考。
良久,她再长叹一声,略显委屈的看着沈崇,“或许是我做错了?真错了?我不该把自己的人生原样照搬到欣欣身上?可我到底该怎么做?我明明已经用尽力气了,可好像距离做好还有很远很远。”
她在反思自己一直以来的教育方式。
她以为自己把一切都做得很好,结果却让欣欣变得如此不接地气。
沈崇看她这副自责的样子,倒没心思打她脸了,反而抬手抓起她的手,拍拍她手背,宽慰道。
“其实问题没那么严重,小孩正处世界观的成型期,这个年龄接受外界事物都很快,问题随时都会产生,但只要及时发现,及时引导,纠正起来也不难。我知道你虽然平素很忙,但也算用心。蒋姐虽然能帮着带欣欣,但蒋姐毕竟不好像你和我这样能从严教导。我回头想想办法,欣欣这么聪明懂事,应该能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
林知书被他这番开导弄宽心许多,倒是展颜勉强一笑,“谢谢你。”
“客气什么,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你能松开我的手吗?我……不太习惯。”
“噢噢噢噢!晚安晚安,我去洗个澡睡觉,你也早点休息!”
睡着之前,沈崇垫高枕头可谓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不见得全对,尤其是在当今这时代。
真没几个会克扣孩子的穷人家庭了。
哪像沈崇小时候那时代,小学同学里不少人五六岁就得帮忙做农活,六七岁就得独自走几里路上学。
但富裕到老林这地步,如欣欣这般脱离“凡间”这么远的家庭,还真挺少见。
如今沈崇也算发达了,幸好他本人生在穷人家,更没什么暴发户的劣根性,又学了诸多育儿经,自成体系,能意识到这些问题。
换成别的家长,哪会把这当问题,就当是个日常生活里有趣的小插曲,笑一笑就过了。
等到孩子渐渐的长大,问题越来越严重,然后又来追悔莫及。
可惜这事不简单,沈崇觉得只能从长计议,决定平时多注意,瞅准机会就得和欣欣讲道理。
持之以恒的给她灌输下去,总能有效果吧。
翌日早上,欣欣还在睡得迷迷糊糊时,林知书与蒋玉早早起床双双出了门,说是要主持一堂升林集团的重要项目会议。
沈崇让欣欣睡到八点半,这才把人给敲起来。
欣欣迷迷糊糊的揉着惺忪睡眼,艰难坐直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妈妈呢?”
“妈妈和你蒋阿姨都出门办事去啦,上午爸爸带你玩,喜不喜欢呀?”
欣欣顿时兴奋起来,起床气也没了,一蹦三尺高,振臂高呼,“嘢!”
她吼过之后又一把扑到沈崇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爸爸你真好!我爱你!”
沈崇咧嘴直乐,但他却没料到自己的开心只持续了两分钟。
有些问题,在意识到之前不是问题。
可一旦问题显露出端倪,那哪儿都是问题。
“爸爸,我要穿这件,粉色的!裙子!”
“呀,不好看呢,爸爸你帮我换那件嘛,我要那件!”
“爸爸我不要扎辫子头,老是辫子头一点都不好玩,若兮她也每次都是辫子头,我不想和她一样啦。”
“这个也不好看,爸爸你给我扎那种,就是脑袋后面有两个小包包的好不好?”
“就这个啦!”
沈崇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却沉甸甸的。
早几个月之前,欣欣不是这样。
或许是因为自己回到她的生活里,又总帮她撑面子,在这段时间里让她的虚荣心越来越严重了?
沈崇越想越是有这可能,并暗自庆幸昨晚幸好没借题发挥打老林的脸,不然那怎么好意思。
这锅,我主动接了!
等吃过饭沈崇带着欣欣在润雅苑里和别的小孩子们玩时,沈崇发现这问题越来越严重。
原本十分和谐的小朋友圈子里竟分出阵营了!
事情因上次欣欣带梁仔玩与另外几个养狗的孩子起的小矛盾而起,过去这么些天,那个养边牧的玲玲,还有养柴犬的阿力心里那道梗显然并未过去。
但他们也被父母狠狠提醒过,别招惹欣欣。
小孩终究做不到大人那样圆滑,看不顺眼就是不顺眼,哪怕大人们再三警告,谁家多有钱,没用。
我又不指望你爸爸妈妈给我买礼物,我怕你做什么?
结果倒好,他们是不招惹欣欣了,只躲得远远的。
小区里的孩子泾渭分明的分为两派。
一派是欣欣和陈彦正这群小家伙,另一派则是玲玲那几个稍大些的孩子。
两边的孩子井水不犯河水,但却免不得隔空较劲。
你那边跳房子动作快,我这边单脚跳。
你那边会变小魔术,我这边会踢毽子。
沈崇看着欣欣和这群家庭条件同样不差的孩子凑一起,再时不时与陈元清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