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着皎洁的月光,明诚刚看到三狗醉后摇晃着头的样子,觉得很像那只误吃了辣椒的羊,难受得摇头蹭嘴巴什么的,不由得笑出声音来。

“你在笑什么?是不是…是不是笑我醉了?”

“不是,没笑你醉,嘿嘿”

“我告诉你…老子还没醉…老子离喝醉远着呢…”三狗逞能得用手指指着天空说。

“好,你没醉,你挺能喝的”,明诚不想跟三狗争辩,顺着他意思说话。

突然,三狗一把抓住明诚的手臂,吓得明诚一大跳,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你看,我们躺的地方,是不是当年跟狼打架的地方”,三狗一惊一乍的说到。

听三狗这么一说,明诚坐起来,转头看了一圈后,发现这儿还真的是。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明诚和三狗还在村里读私塾,也就十一二岁样子,跟村里孩子们一起去砍柴,村里人多山少,后山的小柴禾都被砍光了。

家里每天都要烧柴做饭,为了家里的燃料不断,大家就往大山里走上个四五里地,那里四周都是高山,人家少,柴禾多,再往里走深点或是爬高点,还能砍到好杂木,三狗明诚挨打的那种杂木就是在那里采来的。

当然满山的树木是不能砍的,砍了不是自家的树,算是偷窃行为了,人家跟你急。尽管是小孩子,也不行。

小孩子偷点瓜果番薯干吃,大人们呵斥几句了事,但不能偷钱,砍人家的树,也就跟偷人家钱没什么两样,会被家里大人吊起来打的。

这三伏天时候,热,大家不愿意在太阳最毒时候出去干活,特别是干重活,那是会要人命的。所以天快亮之前就起床,洗涮吃点饭后,就拿着柴刀,扛着系着捆柴绳子的竹杠。

这竹杠是用来挑柴的,所以两头削成尖头,对捆好的柴捆中间往上部位插进去,另一尖头也插入柴捆,就可以挑着回家了。

这三狗十一二岁时候,弟弟妹妹也就六七岁,不能带着去砍柴,就是和明诚明月约好一起去砍柴,毕竟这黎明破晓前,天还是有点黑的,几个人一伙,可以壮胆,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三人走上大马路后,慢慢的就汇入大部队去,砍柴的队伍越汇越多,多的时候有几十人之多,大人小孩都有,大家一路说说笑笑的,大清早山里空气很好,所以走起来很轻松惬意。

到了大山里面时候,大家就一小股一小股的分开行动了,人太多不好在一处地方采好柴禾,就分散行动。

三狗和明诚明月一直在一起,三人没有分开,往山里走,选在一块稍平的山地,放下绳子和竹杠,拿着柴刀,钻进树丛里找一人高的灌木、杂木砍。

走了四五里地,到这大山里时候,天已全部亮了,不过在半山腰还有些雾气,齐膝的杂草还挂着露珠,没一会儿,两裤管就都湿了。

还好,三伏天的早上太阳出来的也很早,不一会儿,阳光一晒,雾气就没了,露珠也消失了;好像闹钟一样,太阳光一到,大山就醒来了,山林里的各种声音开始响起来了。

各种不知名的鸟叫声,悦耳的、嘈杂的、绵长的、短促的、婉转的、转音的,响满了山谷。还有许多种虫子的声音,好不热闹。

有一种虫子一直在唧唧叫,从不间断,好像不换气一样,一口气能叫上一整天,吵得耳朵发麻。

三狗他们一路采一路砍,砍得差不多时候,原路返回把砍下的柴禾一根根捡起,收集在一起,分开两堆,分别用绳子来捆,绳子一般是麻绳或棕绳,一头绑着个柴搭(一般采用茶籽树枝丫做成,用来辅助固定绳子)。

每一捆柴捆好后,还要用树藤来稍微捆一下柴捆的头尾,收拾利落点,以免在山路上挑着,柴捆伸出的枝枝丫丫挂到路边的树和柴草等,那样子走起来就很吃力。

三人收拾妥当,把柴刀插入柴捆里,挑着柴下山,上山容易下山难,挑着东西下山更难,柴禾的重量全部压在孩子稚嫩的肩膀上,不一会肩部就传来沉重的压迫感,没挑过几次担的人,肩膀会火辣辣的痛。

为了避免一直在一边的肩膀挑,时不时的要把竹杠左右换一换肩膀,如果走在一边峭壁一边是悬崖的路上,一定要把竹杠换在靠悬崖一面的肩膀上,这样,就算柴捆碰到了峭壁,掉到悬崖下,不会把人也一起带下去。

明月是女孩子,虽然挑的不多,但也很快的体力不支了,挑着担下山时候,需要单脚吃力,撑着全身加一担柴禾的重量,承重脚还要微微弯曲,以让另一只脚探到下一个台阶或位置,再换成另一只脚来。

没一会儿,明月就开始双脚颤抖了,迈不开步子了,被落在后面,三狗和明诚希望明月快一点,到下面的深水潭子边上再歇脚,可以喝点山泉水,洗把脸,甚至可以tuō_guāng衣服下去泡一会。

那当然是三狗和明诚了下水了,明月已经不愿意在户外脱衣服洗澡什么的,毕竟是女孩子,快长大了。

清冽的山泉水从各个山谷留下来,汇聚到这个潭子,浅岸的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小鱼游荡在飘扬的水草间,稍微定神点,甚至可以接近透明的虾子。

小鱼太灵活了,没工具别想抓住它,可这些笨头虾比较容易抓住,在这歇脚的孩子们经常脱了鞋子,挽起裤管,在浅岸边上抓虾子,这虾子抓了也没有什么袋子带回家,也就是拿来玩玩,再放掉。

不过,居然有人拿来直接生吃


状态提示:16. 翻山越岭砍柴去--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